新兵们弹簧似的跳下床，便是一轮飞快的洗漱，接着，操场上就排满来早报到的小伙子，统一的昂首挺胸，等待着上级点名。

贺正诚早就站在操场上了，看着陆续走来的新兵，他就轻轻瞥过了湘鸣，随即就别开视线去，在众人面前，他就要维持着严厉不徇私的军官形象，是不可以对个别的士兵表达出特别的关心。

湘鸣脸色沉冷地走到自己的位置排队，他并没有看贺正诚，而是不时瞥向几个身位隔着的雷建军——只见他还是嬉笑着与那些狐群狗友说话，并没有看自己一眼。

这大摇大摆的态度，就彷佛昨天湘鸣所受的施暴……跟他完全无关似的。

湘鸣咬了咬牙，冰冷的脸容下，拳头却是渐渐的，越握越紧。

点名过後，他们就要进行每日的晨跑——绕山头跑过一圈再回来，然而今天却是加了特别的要求，他们不再赤手空拳的跑，每人背上都要背上个五公斤的沙包。

湘鸣听了，才知道贺正诚今早为何让他休息，因为他早知道今天的晨跑要加重训练。

他抿了抿唇，要说身体不疲惫，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也只在湖边稍稍的睡了几小时，但是湘鸣还是认为自己熬得住——他向来底子很好，而且一直都有锻练。

在现实的战场里，可没有充份休息这回事，要熬的苦也只会比现在多。湘鸣就认为……要是被轮暴就熬不住了，那他这兵也不配当了。

士兵们逐一出发了，就从长官手上接了个沙包，轮到湘鸣的时候，贺正诚简短的和他对视一眼，也并没有说话，就把背包丢向他。

湘鸣默然地把包背到身上，将扣带别开，就一言不发的出发去。

山道长、弯而且崎岖，出发的时候还是一列的士兵，可跑了有一小时，人就渐渐的疏落了，湘鸣始终维持着同样的跑速，抛下了许多人。

远远在他眼前的身影，都是军里成绩较前的，要是往常，湘鸣还会与他们较一较劲，然而今天光是维持着这个速度，便已让他很吃力了。

如此又持续了一个半小时，湘鸣却是感觉自己身体渐渐的吃力，他凭着一个意志死撑，可背後的沉重沙巴渐渐的支配了他，甚至令他失了平衡，脚下一个踉跄——

“小心﹗“

湘鸣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住，把他扶稳了，他抬头去，却是看着张小排那张端正的脸，心里却是有些尴尬。

因为昨天……张小排是和贺正诚一起发现他的。

“谢谢。“

“湘鸣，你不要硬撑。“张小排不愧是资优生，背着五公斤的沙包，他还是身手敏捷。他却是上下打量了湘鸣一番，就道：“我看你好像缺水，咱们到一边补充点水吧。“

湘鸣也觉着口渴，然而他不想影响张小排的成绩，就道：“我自己喝，你走吧。“他今天这个状况，恐怕是保不住往常的成绩了。

“不。“张小排却是看着湘鸣刚毅的脸庞，道：“长官说，咱们是战友，战友是该互相扶持的。“

湘鸣抿了抿唇，两人便退到了一旁，有大树乘荫的地方，湘鸣扭开水瓶大口灌水，也不顾水从下巴流了下来，滴湿了一身军服，张小排一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沉默了一阵，却是突然掐紧拳头，问道：“湘鸣……你对贺教官……是自愿的吗？“

湘鸣一口水就突然喷了出来，剧烈的呛咳。

张小排并没想到自己这一问，就换成了湘鸣如此大的反应，他连忙拍着湘鸣的背心，就道：“唉……没事吧？“

湘鸣咳得脸红耳赤，好半晌却也是平息不下来。他就匪夷所思地看着对方，道：“你这是甚麽问题？“

“我昨天……并没有离去。“张小排被湘鸣一瞪，从来率直的目光，竟是有一点闪忽，“我看到了……你和贺教官的事……“

他活了十八年，还从没嚐过姑娘的滋味，对情欲的事，是没兴趣，也没想过的。

可从昨天起……他的脑海就一直留着湘鸣那赤裸结实的肉体，被树藤紧紧缠着的模样，贺教官很快就遮着湘鸣的身体，不给他看，还赶他走……但张小排鬼使神差的又回了头……甚至一直……跟在贺教官後头走。

於是，他就看到了比湘鸣的裸头更冲击的画面。

贺教官和湘鸣在湖水里做爱。

湘鸣像女人一样，给贺教官干他……贺教官甚至埋首在湘鸣的私密处，彷佛在品嚐那里的滋味。

张小排不知怎麽形容心底的感受，然而湖里的场景，和湘鸣被树藤缠身的肉体，就交错的在他脑里浮现，他一整晚脑袋几乎没有停止思考过。

他觉得自己不正常了，他就想找湘鸣……来讨一个解释。

“我看到贺教官碰你、亲你……“张小排抿了抿唇，就给自己安了个正当的、理直气壮的藉口，“湘鸣……我就要知道你是不是自愿的，若你不是，你可以向军部举报，贺教官可是藉着教官的身分，逼你就犯……“

湘鸣就怔怔地看着张小排，没想到这人问到了最後，竟会说着这种彷佛为自己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