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柳丞又安排了些事宜，等要回寝殿时，一不小心又是夜半。

小姑娘裹了被子把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睡得昏昏沉沉。微子启拿了药来一层一层地把小姑娘扒拉出来，借着月光，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下，本也没有打得太狠，红肿已经消了个差不多，唯独臀峰处还红着。

轻轻给她上了药，小姑娘哼唧着像是要醒过来，微子启心里竟一时有些慌乱，赶忙又轻拍着她后背，把人哄睡了自己才轻手轻脚地上床，把人揽在自己怀里。

近日事情多，但也算了结这十年的心头恨，他不能让小姑娘再面对一次，眼下就算小姑娘埋怨他，他也别无他法，等忙过这阵子，再好好讲道理，小意儿虽说迟钝了些，但从来都是懂他的。

第二天小意儿醒过来的时候，微子启早就进了宫，她摸了摸被窝里自己光溜溜的屁股，知道昨晚肯定上了药，莫名心里又酸了起来，委屈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在被窝里蹭了一会，擦干了眼泪才让海棠进来伺候。

海棠忙前忙后地伺候她洗漱穿衣用饭，小姑娘一直盯着她看，半晌吐出来一句：“海棠？”

“嗯？”海棠忙中抬眼看她，“王妃怎么了？”

“我真的是个傻子么？”

海棠猛然停了手里的动作，迟疑着抬头看她：“王妃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好像从来都不能帮上夫君什么忙。”小意儿低头垂眼，哪怕是在海棠面前，也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王妃，”海棠给她理了理衣裳，“生活起居本就该是下人们来做，王爷忙着前朝的事，您作为王妃，也不便知道太多。”

“那……那别人的王妃还有夫人们都做什么呢？”

“她们也不过是帮衬着自家夫君维系着与各世家大族之间的关系，女眷们之间有些往来罢了。”

小意儿不说话了，她几乎就没有自己出过门，不是微子启带着，就是下人们陪着，因为她不认路。

再加上当年一事过后，谁都知道秦王有多在乎自己的王妃，没人敢与秦王走得近，女眷们自然也就不敢与小意儿走得近。

想起自己不认路，又想起前两天她想找到温家旧址，脑子里总是有那么一条路，虽然不太清晰，但也总想试试，这么多年，她终于想起来一点有用的，就不想放过。顺着那条路，说不定能再想起来一些被自己忘掉的事，能找到那个大火里出现的陌生女人。

心里盘算了许久要怎么出府，微子启看得紧，光明正大地出去完全行不通，想来想去，有个地方说不定是可以的。

趁着海棠不注意，温令意溜去了暖意苑，可是墙太高，她根本出不去，看见洒扫的下人赶忙叫住。

“我要去那里拿东西。”温令意指着墙头说得煞有介事。

家丁被唬得赶忙去找来梯子：“王妃要找什么，小的给您找吧。”

“我自己可以。”

温令意顺着梯子往墙头爬，家丁看出来不对劲儿，赶忙让一旁的人去找海棠过来，这要出了事，王爷怪罪下来，他们小命都没了。

“王妃？！”海棠看见小意儿爬在半空中的时候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王妃，您要做什么？让我来做，上面太危险了，您快下来。”

小意儿低头看了海棠一眼，抓着梯子小声嘀咕了一句：“我不想当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