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师徒二人谈完修习一事,月已至中天,江秋冥正想告辞,正在铺床的杨明光听到响动,诧异回头:“师尊今日不留下来?”
屋内只有一盏烛灯,青年的棱角似也被光芒衬得柔软,仙君一呆,竟是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被子拍得松软,钻进去十分暖和,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处,江秋冥抬眼便能看见杨明光深邃的眸,目光沉沉的,倒确实和杨宫弦有几分相似。
对了,那人的玉佩还贴着自己胸口。
他移开视线,嘟囔一句:“早些睡吧。”
杨明光应了一声,蓦地靠近过来,江秋冥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睫毛扫在自己脖颈上的麻痒。
男子身上的气息让仙君一阵心慌,内心隐隐有着某种期待。
青年呼吸灼热,竟是咬住那根丝线,将他挂在胸口的玉佩取出:“这是兄长的玉佩。”
江秋冥能感觉到他是有些兄控属性在身上的,如今该不会是来追责吧?遂开口道:“你也觉得我不该收这块玉佩是么?”
杨明光沉吟片刻,微微诧异:“师尊为何会这么想?”
玉佩散发着幽暗的光芒,还带着江秋冥身体上的温热。
杨明光一字一句道:“兄长对师尊心意也是我对师尊的心意,玉佩只有一块,师尊接受他,也就是接受我。”
这个逻辑好像哪里不对。
江秋冥试探性地问道:“你先告诉我,你可明白什么是男女之爱?”
杨明光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江秋冥便笑了,也不说话,杨明光感觉心里莫名烦躁,凑过去在师尊唇角咬了一口:“我不懂男女之爱,可我懂自己想肏师尊的感情。”
这几日连番被徒弟们变着花样奸淫,江秋冥实在有些体力不支,如今感受到身前男人只是嘴上说说,身体并未有反应,这才松了口气,顺着他的话说道:“好,为师明白你的心意。”言罢,也在他唇上轻啄一口。
杨明光的表情松动几分,又有些别扭似的,伸手将仙君揽在怀里,这才肯闭眼睡去。
日子再晃悠几下,便到了深秋。
江秋冥本以为杨宫弦在赠送玉佩后会对自己有更多色情意味的暗示,可他从此后便一直恪守师徒本分,从不逾矩。非但如此,在从展梅手中重新接手风月谷事务后,他连来给江秋冥请安问好的次数都少了。
即便其余几个徒弟连带萧空绯晏轻临晏轻游在侧,江秋冥仍觉得心缺了那么一块,好不失落。
是因为……太子殿下不喜欢这种关系吗?
他的太子妃……只能是干净的,属于他一个人的?
这日是秋分,江秋冥早早便已睡下,身旁难得无人扰他清闲。不多时,便已进入梦境。
今日的梦来得有几分诡异,真切得让人不适。仍旧是风月谷,也仍旧是自己,只是没了那淫蛇作祟,江秋冥也并未因此化为双性之身。连着后续与原孤白,与徒弟们的肌肤之亲,也一并化作梦幻泡影。
没了原孤白起先,秦灯也不会趁着夜深潜入他房内与他交媾,还未化龙的颜重更不会因此吵着要喝奶水。这梦境真实得仿佛重活一世,仙君不敢再去武道同修会,也就此错过少年晏轻临。
再后来的莲华宫一行,他更是避而远之,萧空绯此人,便成了板上钉钉的天残宗护法。
江秋冥不无遗憾地想着,是否在这次的时间线里,师弟还是被师父要求潜入魔门?
与徒弟们再无肌肤之亲,他依旧是那个衣不染尘的风月仙君。只是心里总叫人觉得委屈,好似这一个个都将他抛去脑后,情意只是虚妄,只撇下他还在原地。
但最叫仙君讶异的岂止这些,某一日他突然接到消息,说是杨宫弦即将大婚。
他不好意思去问当事人,便唤来杨明光一问究竟。
杨明光只说那女子是风月谷门内弟子,修行不过十余年,只因温柔体贴,常伴杨宫弦左右,这才得了师兄青睐。
江秋冥怔怔地说不出话来,一时竟分不清梦幻现实。自己徒弟的婚礼,到底要操办起来。委屈都憋在心里,谁也看不出来,等到杨宫弦大婚的前一日,仙君心底倒起了几分恶毒的念头,总希望婚礼现场出些意外。
杨宫弦管着风月谷大小事情,上下弟子心里门清,都以他为尊。
前厅里到处摆着鲜花,仿佛整个风月谷的奇花异草都搬来此处。不止门内弟子,还来了许多修真界的前辈,人多得仿佛屋内都装不下,全都是来道喜的。自己站在最前头,身旁便是新郎杨宫弦,不明白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麻木地笑着。
等到拜天地的时候,江秋冥坐在主位上,莫名地便流下泪。
旁边的人看了,纷纷夸赞一句师徒情深,只有他自己知道,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到了头。婚礼是怎样结束的他也不明白,只记得杨宫弦望着新娘的深情。泪水蒙住眼睛,连痛快哭一场都不成。
这份哀戚萦绕在心头,直到仙君从梦中被唤醒也未消散。
他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