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压下去的怒火又窜上来了,非常迅速,“啪”地站起来,“你们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吗?”
除了战场上,由于帝国法律不允许,雌虫们很少把翼翅放出来,除了在他们的雄主面前、私密的家里。很多雄虫独享欣赏自家雌虫翼翅的权力,以至于展开翼翅变成了一件隐秘而庄重的事情,那意味着献上臣服与忠诚。
而在场大部分雌虫甚至不是军雌,并且未婚,他们根本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把翼翅放出来过。
路泽从小生活在军团驻地,他见过无数军雌的翼翅,对他而言那仅仅是一对有力的擅长飞行的翅膀。但在帝星这样问,无疑是对雌虫的羞辱。
路泽突如其来的严厉吓到了小亚雌们,他们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点,“我们只是想看看,没有别的意思”
“院长说了,只是为了医学研究。”
他们未尝不知道展开翼翅对雌虫含义,却借着亚雌院长的话振振有词。仿佛自己在做一件十足正义的事情。
“我看你们也研究不出什么。”杜昆西也在旁愤怒了。
“请你们回到座位,不要来骚扰雌虫们。”路泽尽可能地保持礼仪,他不想揭穿他们写在脸上的拙劣的伎俩,那分明是跃跃欲试地像看雌虫们的笑话。
“凭什么?谁会想骚扰雌虫?”有一只小亚雌格外不屈不挠,没有顺着台阶下来,反而像被激怒了一般。他有很多优秀的追求者,并没有把这只普通雄虫放在眼里,“你最好向我们道歉,为你的侮辱。”
他们这边的争吵声越来越来,尽管是越来越多的亚雌挤过来讲道理。
路泽只能反复让他们坐会原味,并且抬着手臂拦住他们,不让他们靠近毕维斯、杜昆西和丹。
多么好笑啊,一群强壮的雌虫正在被一群娇小可人的亚雌欺负。
亚雌院长看到了这个偏远的角落的情况,走了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说我们骚扰雌虫。”最先还嘴的亚雌向院长告状。
“我没有……我只是让大家坐回来!”路泽烦不胜烦,有些头晕了。
“你有!”
“你明明说了我们在骚扰雌虫!”
“对!没错,我说了!你们就是在骚扰雌虫,如果你们想看雌虫的翼翅可以去看雌虫的遗体,或者问你们的雌虫朋友。而不是随便抓到一只周围的雌虫,就非要他当众打开翼翅,还说得这么冠冕堂堂!”
种种憋屈终于说了出来,路泽终于感觉没那么生气了。尽管态度不好,亚雌院长还在旁边看着。
“你……”
亚雌院长刚要开口,就被一到低沉冰冷的声音打断了。
“你们没有学过,不允许忤逆雄虫吗?”
毕维斯的声音让全场的气氛瞬间下降到冰点。他仍旧坐在原位,被路泽护在身后,但身姿挺拔从容,根本不把这些小打小闹放在眼里。
只有魔法能打败魔法,只有歧视能挤轧歧视。
包括亚雌院长在内,都陷入短暂的沉默。帝国的法律正是如此规定的:雄虫享有崇高的地位不容忤逆。
尽管只有死板的雌虫门才会恪守这条规则,并不代表亚雌就能肆意反驳忤逆尊贵的雄虫。
法律制定于无数年前,从前的帝国阶层分明,贵族与平民生活在不同的区域。在贵族与平民掺杂的联邦大学,这条法律就变得形同虚设,总不能让一只贵族虫子不能忤逆低贱的平民雄虫吧?
没有虫会提起这件事,于是联邦大学变成帝国中分外自由的地方。
毕维斯的话就像打破了澄澈如镜的湖面,象牙塔里虚假的自由只会滋生出新的不公,提醒着他们事实上谁也不比谁好过。
谁都知道,在虫族社会里,亚雌甚至连雌虫都不如。他们生育能力低到几乎没有,也没有其余更多的作用。在虫族社会里雄虫汇聚在帝国的中心,雌虫守卫在帝国的边缘,他们各为社会运行的一半。可怜的亚雌只有最青春的时候能得到雄虫的青睐,被高高捧起,被狂热追求。等他们年华老去,发现从前追求他们的雄虫纷纷娶了雌虫,他们只能沦为雄虫的侍妾、找另一只亚雌陪伴余生,或者孤独终老。
也许这才是亚雌院长愤愤不平的根本原因。亚雌过得比雌虫还不如,只能在联邦大学这座象牙塔得到一些安慰。
“你说的没错!但是在联邦大学,学生有他们的自由。这里不是你们该死的社会。”
亚雌院长化身为自由的代言者,他一眼就从毕维斯的眼神看出他不属于学生的一员,甚至在虫族社会里混迹良久。
毕维斯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锋利的眼神里不屑与玩味尽在其中,就像听到了一个笑话。
他扯了扯路泽的下摆,让他坐下,“那请院长尊重学生不愿意展开翅翼的自由。”
毕维斯在话术上打完就跑毫不恋战,院长心里已经准备好的关于自由的演讲稿来不及阐述,气闷地蹬了他一眼,重新回到讲台。
亚雌们散去后,路泽只想到场抱住毕维斯狠狠地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