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这两只已经被虫族社会抛弃的雌虫,他没有挽救的办法。他们只能永远呆在这见不得光的角落,过于在不久后的某一天因为饥饿伤痛掩埋在黑暗里。
多年的经历让萨塔已经可以足够坚硬地处理这种事情,但看到跪着的雌虫背后凸出的断骨,他的虫核还是突如其来地像被攥痛,无奈与愤怒让他忘记呼吸,可他还是若无其事地、步伐平稳地朝出口走去。只是那头金光闪闪的长发仿佛都跟着心情黯淡了。
路泽真以为真的是“全部带走”,直到全部撤到出口,他才看到被抛下的两只雌虫。一只营养不良被误以为虫贩子,一只全身是伤。
“老师,”路泽犹疑地开口,换到了萨塔一个回头的眼神,他被直直看着,千转百回说了句,“……还漏了两个。”
这个洞穴里有一只大象,总有一些我们知道,但我们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该知道的事情。
萨塔愣了一下,囊括了纠结与可惜的复杂情绪从眼睛里一闪而过,“我救不了他们,这里是帝星。”
萨塔对雌虫处境的艰难比任何一个学生了解更甚,尤其是像他这样坚决维护雌虫的军官来说。可同时萨塔能做的也非常有限。
“我可以……给他们找个干净的住所,至少治好他的伤。”路泽提议道,萨塔没有回应,他和丹上前去给受伤的雌虫做检查。
萨塔让学生们带着虫崽回医院,现在他必须和这只固执的雄虫谈一谈,还有那个叫丹的不听指挥的家伙。
萨塔沉默地站在他们的后面。
丹和路泽在小声而严肃地讨论。
“他的翼翅被砍断了!天,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膝盖是什么问题?”
“和塞弗尔的情况的像,雌激素注射过量,股骨头坏死。”
“……”
“塞弗尔”的名字几乎是含在嘴里说的,说到这里他们声音减弱又相继沉默了。对洞穴这两只雌虫的来历有了一点猜测。
当你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就会发现周围一切与之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最近长时间接触地下贩卖场,马上产生了联想。
这是两只从地下贩卖场逃出来的雌虫?
路泽马上摸到昏迷的“虫贩子”身边,不顾唐突迅速地把手探向他的后背,摸到了他翼翅缝里固化干硬的凝胶。
果然!
“虫贩子”受到惊吓,往后退了退,可面对娇弱的雄虫他只能屈从地任凭自己的秘密暴露。
“我们该走了。”站在远处的萨塔看到他们已经帮受伤的雌虫处理好伤口,不得不提醒道。
路泽和丹一边敷衍回应一边找洞穴里零碎的东西拼出一副担架。
萨塔怀里还抱着那只嗷嗷待哺的小虫崽,他发现丹和这只小雄虫好像真的下定决心要帮助这两只雌虫。一时间他既欣慰又为难。
萨塔不得不做坏虫,他的脸色冰冷下来,洞口投入的一片白光在他的脸上,美艳到具有距离压迫力的萨塔不悦地看着他的两个顽固的学生,表达着他的不赞成。
“把他们放下。”萨塔的态度非常强硬。
萨塔对丹总是和眼以待的,丹看着沉默寡言,心中的一部分却对这位博学、强大而俊美的老师充满信服,在一瞬间的动摇中他甚至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错事,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看到了丹的反应,他心软了一点,这是一只他非常看好的雌虫,萨塔不由得劝导道,“身强力壮的雌虫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他们也许是某只雄虫遗弃的雌奴,或者是偷渡来帝星的投机者,无论如何都不是我们该插手的。”
“沦落”两个字刺痛了路泽的耳朵,“没有谁想变成这样。”路泽对萨塔把苦难归结为自我沦落非常反感。他想要把雄虫常听见的话送给萨塔,意有所指:“不是每一只虫都那么幸运。”
丹也跟在后面点头。
萨塔被这只经常旷课的雄虫屡次顶撞,为了防止他的学生和地下贩卖场这团乱麻扯上关系,还被毛没长齐的小雄虫阴阳怪气地嘲讽没有同理心。
他的忍耐达到了极限:
“闭嘴!”
路泽作为雄虫从来没有被雌虫这么凶狠地对待过,萨塔的怒斥声在这个密闭的洞穴震得他耳膜像被猛然撞击,呆愣了五秒。
“把他们从这里搬出去有什么用?两只来历不明的雌虫,大概率是被雄虫遗弃的雌奴,最有可能的是他们出自帝星的地下贩卖场。”他盯紧路泽,锐利漂亮的眼睛和路泽对视,不放过他的丝毫反应,对雄虫的厌恶投射到这只年少的雄虫身上。
“就算有雄虫愿意接纳两只无关紧要的雌虫,不贞洁的雌虫也会受到鄙夷虐打,甚至雄虫保护协会的惩戒。”
雌虫要温顺、贞洁,以便驯化在脚边,虫族一贯以来都是如此,脱轨的雌虫只能被社会遗弃。
“帝星没有他们的活路。就算他们被救出去,今后也没有身份在帝星生存。”
萨塔下最后的结论。路泽和丹有些无措地站这,萨塔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