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浓郁的血气令人不安,池屿明明在顺着扶梯往上走,但是他的脑海中仍然不可避免的浮现出一副画面——电梯门打开,鲜血从中涌出,无数残肢也随着鲜血喷涌而出,到处都是死亡的气息。
但是显然,克里丝并不如他一般紧张,克里丝只听到了座机被挂断的忙音,听到了电梯打开的声音。
她状态很好,可以说san值从头到尾并未波动,令人赞叹的是,就连体力值的耐受力也很强,这简直叫池屿惊叹,要知道按照手册所说,普通人的数值是100的话,克里丝已经是普通人类的两倍强度。池屿在听到电梯开门的声音之后立刻下意识抓着克里丝的手腕狂奔,但克里丝极快的反应速度使得情况在两秒钟之内发生了变化,变为了克里丝反手抓住池屿,而池屿成了借力的那个人。
他们快速往上跑去,而电梯门打开之后,确实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因为失去了视野,池屿只能听到那种沉重又粘着的拖动声,这让他想起了电影里某角色情急之下躲进电梯然后被什么东西啃食掉的场景——但很遗憾的是,电影并没有讲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正如池屿之前看这部电影时的评价所说,整部电影充满了血腥、令人恶心点道具设计,以及时不时出现的镜头晃动与惊吓,但真正的许多设计,都没有讲清楚,都是模糊的。
比如电影里这家废弃的医院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怨气?医院里的各种“鬼”又都是什么?所有的问题电影中都并没有给出明确的解释。这部恐怖片的结尾是主角团的团灭,和又一批人的到来,从头到尾,这都几乎是一个难以破解的轮回,只要进入医院,就一定必死了。
池屿和克里丝已经到达了医院五楼,从扶梯走向走廊的路上,池屿一直默默观察着四周,他没想到走廊的灯光如此明亮,而护士站也亮着。
两名护士正坐在护士站的座位上一个看起来头一点一点的要睡着了,另一个则用笔在好几个厚厚的本子上比对着什么,她们身后的换药车上堆着许多吊瓶,池屿一时之间都有些恍惚了,他似乎只是在某个深夜进入了一家再正常不过的医院。
唯一的不同是,这家医院的一切设置都和池屿常去的医院不一样,它们显现出一种年代感,就连病房的门也是木门,这些输液的吊瓶也都是玻璃瓶。
两个人屏息走过,忽然,有人开口了,是一道略显阴沉的女声。
“你们两个干什么的?”
记录东西的护士抬起头来,她的双眼没有眼白,皮肤青白,尸斑从下渗出。
随着她的问话,气氛变得极为紧张起来。
在他们一行人进入医院的时候,在闲谈时池屿就发现大家原来都看过这部恐怖片——甚至可以说很多人从逃生游戏中成功存活之后,回专门去看各类恐怖片以及小说漫画等等,这部恐怖片中,大家之所以默契的跳过了一楼和三楼,正是因为主角团在一楼惨死了好几人,又在三楼近乎团灭。
各种触发死亡的对话和行为都还历历在目,不回答问题会被追杀、回答问题错误会被当场杀死、电梯间有鬼不可以进去、被鬼找到的话也会死亡……
池屿快速回忆起自己在走廊上走时看到的标语以及张贴的感谢信,他回忆起了一张感谢信上的名字,想好了借口,“我们是……”
他本想说自己和克里丝是某某的家属,出院后想再来找医生了解情况的。
但是克里丝已经十分冷静,而且快速地脱口而出,“他是我弟弟,刚刚在楼下摔了腿,医生让我们上来先住着。”
池屿震惊了。
但是他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甚至还很配合的立刻瘸了腿似的,右小腿无力地搭在地上,抿了抿唇,尽可能真诚的看着面前的两名年轻护士,表现出他的无辜。
尽管他的心里十分担心,毕竟他们这是在游戏里,既没有身份证,也没有钱,住院的话,怎么说也需要挂号单啊入院通知之类的吧,还有那个印了身份证正反面的东西……他们就这样两手空空,这两个护士怎么可能相信呢?
眼前面容骇人的护士打量了池屿一眼,忽然,她的动作稍微顿住了一下。
池屿诡异的联想到了自己那个佩戴物的被动……
然后,他看到面前的护士面无表情的和他对视了三秒钟,接着,冷冰冰地说,“7号床空着,明天白天记得把资料都补齐。”
正在这个时候,旁边打瞌睡的护士醒了过来,“嗯?梅梅姐,今天不是大年初一嘛,医院病人都没了……我们又没有什么重症科室……唔!”
池屿面色惨白的看着这名护士的头被什么东西猛地一击,她正在说话的嘴巴一下撞向桌沿,上颌骨与下颌体卡在桌沿上下两侧,然而那凶猛地撞击并没有停下,硬生生压迫着小护士的脑袋往下,在令人反应不及的几秒钟之内,池屿瞳孔紧缩地看着小护士的嘴角被这种撞击弄的撕裂开来,于此同时,令人头皮发麻关节错位声也刺耳的响起。
鲜血从小护士的嘴角涌出,她的口中开始嗬嗬的发出痛苦的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