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季疏台仍起了个心眼。
眼下师父闭关,外界也不知什么形势,八年半突破对于大多数常人而言仍是天方夜谭,贸然出去指不定遭受怎样的围观。
是以季疏台换下了破布似的黑衣,勉强穿了门派好久之前发的白道袍,又收敛了周身气息,这才踏入传送阵。
季疏台不知道走的是什么运气,刚一出传送阵,就碰上一出好戏。
两波人马在传送阵不远处对阵,左侧人马只五人,右侧人马十二人,中间趴着一人。左侧虽然人少,但气势明显压过了右侧人马。
季疏台一出传送阵,就被这十八人盯上。
“你从何而来?”左侧为首的男子问道。
不待季疏台答,原本趴在中间的人利索地爬起来,跑到季疏台跟前就诉起苦来:“啊!!季大哥!!你总算出关了啊!!!兄弟们苦啊!!!”
不待季疏台反应,那左侧为首的男子又逼问道:“出关?!前几天度雷劫的是你?!”
季疏台早有准备,拱手道:“误会误会,在下不过是闭关磨练剑道,闭关八年余,就耐不住先出来透透气,哪有可能渡劫啊。”
左侧为首的男子有些不信,细细打量季疏台。而另一边,诉苦的男子却拉着他往右走。
走了几步,季疏台顿住脚,问道:“请问这位兄台是?”
拉着他的诉苦男也猛然一顿,转过身来,撩开遮住面庞的乱发:“是我呀,陈扬!”
“你?!”季疏台怎么也不信。
“以后再说,你先解围!”陈扬把烂摊子甩给了季疏台。
“请问兄台有何指教?”季疏台只得硬着头皮先处理眼下这档事,他向对面为首的男子问道。
“你……先天境?”
“在下忘我境。”季疏台笑眯眯地,十分谦逊。
“哼。管好你们南峰的弟子。别老往我们西峰弟子面前凑,到时候吃了苦头,还是你们自己兜着。走——!”对面为首的男子放了一番狠话,这才带着拥护者离开。
见他们一走,季疏台也立马转身就走,被陈扬拦了下来。
季疏台提起木剑将陈扬拦到一边,大有谁挡杀谁的气势,吓得陈扬一哆嗦,让开来。
季疏台忙着寻易微尘,哪想到逛了一大圈都没找到,心下立刻紧张起来,黑着脸回到陈扬那伙人处。
“大师兄呢?”
“大师兄……?哦,季兄说那炉鼎吧?九个月前就不在了。”陈扬起先没反应过来,而后才想起大师兄就是易微尘,那个炉鼎,这才慢悠悠道。
不在了。
猝不及防地季疏台红了眼,手中木剑宛如千钧重,掉在了地上,他突然冲上去拎住陈扬的衣领口子大吼:“你说什么?!怎么不在的!”
陈扬忙护住自己:“哎哎哎!别急别急!听我从头说嘛!”
“谁跟你废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季疏台喘着粗气,脖子都红了一圈,泛红的双眼忽然透出漆黑来。
不是说好等自己十年吗?为什么……他如此早地就食言了。
都怪自己太慢了!他如何等得起!!
“可……谁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呀!”陈扬欲哭无泪。
不知去哪里,那就还有希望。
季疏台松了手,眼里的漆黑之气消了下去:“你快说,从头说!”
“你闭关后不久,咱们师父就闭关了,整个门派管事务的只留下北东西三峰长老。西峰向来和我们南峰不对付,东峰长老还在的时候西峰还没那么嚣张,可一年前东峰长老也闭关了,西峰就越来越猖狂了!北峰长老只想息事宁人,每次都做和事佬,但离南峰毕竟远了,也管不太周全。”
“你闭关后半年,第一轮修炼炉鼎就结束了。本以为会来第二轮,结果三个长老发了一个通令,说是每日十人将炉鼎折损地太快了,便将规矩改了!炉鼎得先满足长老需求,再满足高修为的内门弟子,最后才满足低修为内门弟子。长老每次可享用炉鼎六个月,化神期弟子每次可享用三个月,元婴期每次可享用一个月,金丹期每次可享用三天,余下弟子四十人一天,每人一刻钟,留下两个时辰给炉鼎休息。”
“此事遭到了大多数低修弟子的拒绝,少数高修弟子却是支持长老的。我们大伙都怒了,就把炉鼎给扣押下来,在这广场上静坐,在双方达成一致前,谁都不许用炉鼎。”
“我们堵的就是长老不可杀我们!这事僵持了有三个月!我们一边反抗,一边拉拢那些高修弟子,不少高修弟子都倒戈了。”
“之后,我们这边出了一个谈判代表小队,跟长老去交涉去了。”
“长老们托辞说之前的规定折损太快了,那行啊,咱们大伙都得控制!咱们首先定下,炉鼎一天只能使用四个时辰。其次,长老不能享受特权,得按照修为和弟子同等待遇。化神长老可享用一天,也就是四个时辰,合道长老可享用两天,也就是八个时辰。三个长老当时都是化神期,最多三天就可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