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屿和邻南星结婚五个月，邻南星肚子一直没动静，冯家的家长也逐渐不再那么和气，明里暗里有几分暗示邻南星减少出差行程的意思。

邻南星温驯地听了，他心里很明白冯家才是他最好依靠的大树，他如今的事业不过一棵树苗，枯了就枯了，只要背靠冯家这种小树苗要多少有多少。

先把孩子生下来，完成唯一的任务以后他就能全身心去栽培属于自己的小树了。

邻南星在家的时间变多，韩羽佳反而常往外跑了。

娄蕊说他最近和那个章知祖关系不错，两个人还约了放假一起去滑雪。

正赶上圣诞节，冯屿便送了一套滑雪用具给他，韩羽佳穿着麋鹿图案的毛衣，抱着那套滑雪设备笑得很开心，然后全家一起拍了一家五口的第一张圣诞合照。

晚饭后，韩羽佳说和同学去参加圣诞活动，冯屿开车送他，二人上了车，关上车门的刹那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散。

“活动在哪里？”冯屿打开导航。

韩羽佳说没有活动。

冯屿沉默片刻，车窗打开了一条缝隙透气，车子沿着公路缓缓行驶，最后到了停到一出无人的烂尾楼附近，他解开安全带接住了扑上来的韩羽佳。

……

韩羽佳用湿巾擦拭完大腿，冯屿想给他披上衣服，结果被韩羽佳反手抽了一巴掌。

“我这辈子就只能跟你在车里搞了是不是。”他瞪着冯屿，眸中水汽氤氲。

冯屿不说话，他又泄愤似的去捶打他，头发凌乱着像个小疯子。

任他发泄了一会儿，冯屿发动汽车要走，韩羽佳忽然又去抢方向盘，车子在无人的公路上扭了扭，最后堪堪停下，冯屿也动了怒，吼道：“你疯了吧！”

“你觉得呢？”韩羽佳也吼，“冯屿，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啊？“

他哭得极其狼狈，鼻涕眼泪都流出来，声音又弱了回去，“我不是你养的狗......你怎么能这样......”

这些话他原来也说过，在冯屿和那位俞少爷交往的时候。

“你早把我睡了，又不管我，一个又一个的换男朋友，现在又想让我去跟别人谈恋爱。”

他从口袋里把验孕棒掏出来给怼在冯屿眼前给他看，“看清楚了，这次你要不要？还是又要带我去国外弄掉？哥哥，我很听话吧，发现的第一时间还是老老实实的告诉你，从来不给你添麻烦...”

冯屿看清那两道红色的竖线，顿觉脑子一片混沌，也不知道是刚才晕了车还是被韩羽佳打的。

“小羽，对不起。”

韩羽佳听他道歉，冷笑一声，掏出一根烟点上。

冯屿不知道他何时学的抽烟，下意识劝阻：“怎么开始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那你要吗？”韩羽佳问。

“...什么？”

“这个。”韩羽佳强行拽过他的手放到自己小腹上，柔柔地说，“你要的话，我就戒烟，我好好养他。哥，你要吗？”

冯屿稳了稳呼吸，还是说，“不能要。”

韩羽佳早就料到一般，松开了他。

“月底我陪你去M国吧。顺道去看看我妈。”冯屿说。

“不用。”

“小羽...”

韩羽佳撵灭烟头，“说了不用你管了，我自己有办法。”

＊

韩羽佳的办法就是在和章知祖滑雪之旅结束不久，光明正大的向家里宣布了怀孕的事。

父母脸色自然难看，但如今的年轻人思想开放，更何况章知祖还是他们为韩羽佳安排的对象，两个年轻人去雪山玩了四天三夜，不发生点什么反倒奇怪了。

“怎么办呢，”韩羽佳没事人似的坐回沙发上，喃喃道：“星哥那没动静，结果我怀上了。”

饶是邻南星再圆滑此时也难免尴尬，只能静坐一旁，捧着杯子不说话。

半晌娄蕊开口，说和章家说一下，最好还是先别要，上学为重。

章家接到消息吓了一跳，特地从外地过来，然后提着一大堆礼品、拎着儿子来看韩羽佳。

两家人商量后达成一致，都觉得两个孩子还太小，先订婚，然后韩羽佳去做手术，等以后毕业结婚了再要小孩也不迟。

娄蕊大抵是怕日后出变故，非赶在韩羽佳做手术之前举办了订婚礼，邻南星跟着前前后后忙碌，看韩羽佳被众人围着嘘寒问暖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快。

订婚宴当天，韩羽佳和章知祖过来给长辈敬酒。章知祖大概被家里狠狠教育过，最近格外老实，穿着和未婚夫匹配的高定西装时还有几分年轻有为的模样。

“哥，”韩羽佳不能喝酒，冲冯屿举起自己手里的果汁，笑嘻嘻道：“敬你一杯呀。”

冯屿举起香槟，目光注意到面前两人挽着的手臂上，喉咙不自觉地发紧。

他那副从头到脚包裹精致的温润皮囊，终于从里破出了一道裂纹。

碰杯时，冯屿听见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