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营的每个人都知道,我们是站在影子里的人,永远站在影子里,没有见光的那一天,因此才叫‘玄衣’。让我们干什么——去盯着谁,暗杀谁,探听谁,都是一样的。我们是魏大人的刀箭眼耳,完成他的命令就是我们苦训的意义,不论这命令是什么。”
“这样活着,不觉得很没意思吗?”
“韩大人,柳大人,何大人,徐大人,都觉得像您那样首鼠两端地活着,特别没意思。您觉得自己活得有意思吗?”
魏弃之真是带歪了我的玄衣营,武功不怎么样,牙齿倒挺利。
我放弃了我一开始挑拨离间的打算——她说的对,她受过专门的训练去学挑拨离间推波助澜的,我只是粗粗看过魏弃之他们怎么和别人虚与委蛇。我哪挑得动她?
“那这样吧,”我说,“我太无聊了,想找点事做——你把东西放下,和我比划两下,我教教你怎么打架,如何?”
她微微睁大了眼睛,然而,没回答我。
“别告诉我这破事你也得请示一下魏大人才能决定?!”
“能与您切磋,受您指教,说实话,是我们玄衣营每个人的心愿。对不起,将军,恕在下难承您的好意。”她提起食盒,运起轻工,一溜烟就没影了。
我觉得魏弃之真是把这群孩子养废了。
*
第二天,刘十九提着个箱子过来了。
“大将军听说您无聊,吩咐我给您送点解闷的玩意。”
我打开箱子——狗娘养的魏弃之,给我送了一箱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