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拿情分来求。我要是指望魏弃之因为我对谁手软,我得先让他觉得,我对他还有情分在。我只要想求他,就一定求得动——刘十九当时认真地这么告诉我——因为我对他,真的还有情分在,我只要把真话告诉他就行了。
“我最介怀的是你废了武功,”我继续说,“现在既然,你没做得那么绝……那其实勉勉强强,就还凑合吧。”
他骤然松开了我,直起腰,转过身去,走远了几步。
我正想他是不是高兴了,舒畅了,我能给郑览求求情了,就听见他说:“真恶心,刘良。”
我一愣,接着听他又说:“叫我真想把你要搭救的人头都切下来挂在你床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对我说话。”
我惊呆了。
“你——你曾经还逼我对你说好听话,还说什么你不会不知道是假话的——”
他转过身,一副骇人的表情望向我:“我什么时候准许你为了别人曲意逢迎我?我最恨看到你给别人当狗——”
“我从来不给任何人当狗!”我站起来,“除了你,没人想要我当狗!”
“是,你给那些不想要你的人当狗,当得好情愿,好快乐啊——好了,我现在告诉你,段琅还有我用得上的地方,轮不上你牵挂她;郑览也不会去青楼做娼妓,轮不上你搭救她。你现在不牵挂我了吧,又希望我死了吧,特别恨我了吧?”
我觉得有一口气堵在胸口。是愤怒,也不是纯粹的愤怒。更像是之前,我听他明明白白告诉我他不会给我解毒,好几天后,突然被告知:他改主意了。
“我让你站起来了吗?”他说,“跪下,回答我的问题:谁引你过来,教你用这种方式,向我求情的。”
我没跪,也没回答。
“你为什么总是要这样,”我说,“你明明可以不让我那么恨你,你非得让你显得比你实际上更坏。”
“看看你,刘良,”他说,“你总是这样,你明明讨厌我,恶心我,恨我,离开过我,背叛过我,希望我死,你却表现得好像——我应该信任你。”
我沉默了。
他冷笑一声,继续说:“今天这样的事,下不为例。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鼓动的你——你下次再敢和我耍这种心眼,我就把她那条爱和你说多余话的舌头割了给你下饭。现在,去床上等着,一会我就回来。”
他从我身边大步走过,身影顷刻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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