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龙熠的声音因为隐忍变得沙哑。
齐钰书沉默了一瞬。
“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我没有告诉过你,我到底住在哪条街上。”
他一直掩藏着秘密,除了双儿不被人待见,更重要的是他是齐广之子。
皇帝严禁双儿进宫,认为雌雄同体,意为不详,可能会对国运十分不利。要求不论入朝为官的文官,武官,家中家眷内不得有双儿。
因而,给盛听兰接生的产婆被送出了京城。齐广对外谨言甚微,只道二儿子因为早产身子虚弱,落下病根,还需要常年服药静养。
齐钰书不想拖累齐家,所以一直小心翼翼。
“那道白光是什么?”
“龙熠,我醉酒的夜里,进入我房里的人,是你,对吗?”
齐钰书缓过劲儿来,有太多问题想要问他。
闻言,龙熠闭了闭眼,听到他闷闷的哭腔,一张俊脸上猛然闪过慌乱。一时间他再顾不得什么礼数了,绕过屏风,焦急地想解释。
“龙熠,是不是你……”
齐钰书声音喑哑,听见脚步声后匆忙起身,把挂在屏风上的亵裤取下,飞快穿好,才又气又恼地站好。
“是我。”龙熠应声。
齐钰书眼睛雾蒙蒙,一双手掌攥成了拳头,身子明明才用热水沐浴过,可他却感觉比在河水中还要冷。指甲下意识嵌进了掌心中,在手心留下一个个月牙的痕迹,又松开,抿着嘴如是再三。
“你、你为何要羞辱我……”
齐钰书死死盯着他,眼底的光芒逐渐黯淡。
“我没有要羞辱你。”龙熠听完轻轻叹息着,瞧他一张脸惨白的吓人,柔声安抚,“你在河中见到的白光,实则却我身上的护心龙鳞。”
“护心龙鳞?”
齐钰书以为听岔了,但却见龙熠一脸认真。
“是,”龙熠略有迟疑,在斟酌怎么解释,“我并非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因为我的原型是条白龙。”
真龙降世,百难尽消。
见他一脸不可置信,龙熠在他的胸前一点,齐钰书如今浑身未着寸缕,他应该躲避男人的触碰,大声斥责,可他却愣愣看着那食指,在他的胸口上轻轻点了点。
一道耀眼白光便绽出。
同时,男人扬了扬下巴,指向了他的腰间。
在白光绽开的霎那,他腰间龙鳞若隐若现,如薄冰一般覆在他的腰身,隐约透着淡淡天青色,细看极美。
齐钰书心中不由得一惊。
“倘若算一算命数,你五岁就应该不在了,是我的龙鳞为你续了命。”
听罢,齐钰书脸色惨白,顿时觉得头重脚轻。
他磕磕巴巴地道:“你、你为何不早点讲……”
龙熠的笑容苦涩,“我说了你就会信吗?”
齐钰书披好了外衫,脸上的神情有些茫然,甫一开口声音晦涩不安,“龙熠,倘若有朝一日你取回龙鳞,我、我日后会怎么样啊……”
“如果我取回龙鳞,你即刻会魂飞魄散。”
“……”
“至于说是羞辱你,”龙熠一时百辞莫辩,道:“只因我的龙鳞留在你身上,不论你在何处我都有感应,你若动情,我自会跟着受牵连。”
齐钰书的面容一僵,登时就涨红了一张脸。
“什么?”
有一瞬间,齐钰书甚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原来他竟然都知晓。
龙熠面上没有反应,只是深深看他一眼,“钰书,护心龙鳞在我们龙族中,是用来赠予爱侣表衷心的。”
护心龙鳞有别其他鳞片。
它可是龙族最珍贵,带有层温度的,漂亮,又最贴近龙身心脏的鳞片。
在漫长的千百年间,向爱侣献上护心龙鳞,意味着献上龙的爱与忠诚。
齐钰书并没有接茬,他只感觉脸颊烧得慌,下意识便摸了摸胸口,问:“龙熠,拔下护心龙鳞很疼吧?”
龙熠完全没有想过,他竟然会问他疼不疼。
护心龙鳞贴近心脏,拔下它可谓十分煎熬,要承受住相当剧烈的痛楚。
“不疼。”龙熠摇了摇头,又见他满脸担忧,想必一时间接受不了,补充道:“为你续命是我心甘情愿,更不会取回你身上的龙鳞。”
他的衣衫都还未干,可是在面对齐钰书时,眉眼神情却依然的温柔,未露不耐,俨然一派温和的模样。
偏偏龙熠越是温和,越是真心赤诚的样子,齐钰书心中就越发堵得慌。
男人的每一句话,都仿佛重石压在他心上。
龙熠见他面色不好,只道了一句好生歇息,作势便要转身离开了房间。
“龙大哥——”
齐钰书在情急下,忙抓住了龙熠的衣袖,“你、你日后的爱侣要怎么办……”
“放心,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