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得。

又替他调整好床位的高度，中途项勤摸了下他的长发，笑吟吟地道：“你今天气色很好。”

盛寻动作顿了顿，心里咯噔一跳，慌乱在脸上一闪而过，又恢复了平静。威尔也夸赞道：“盛先生今天气色是非常好，应该是看到阿勤伤势在逐渐变好，终于不再那么担心了吧。前两天真是糟糕透了，老实说，看起来比阿勤的状态还差。”

他不是个话多的青年，但盛寻今天气色确实太好了，他就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但他却不怎么敢多朝盛寻脸上看，明明以前也总守在他身边的，也觉得他长得极其美貌，可能那会更专注完成任务，所以盛寻的美貌对他的冲击并不算大。而今天，盛寻整个人有种艳光四射的感觉，无论是眼神、还是鲜红饱满的唇瓣，都有种让他觉得多看几眼就到了冒犯程度的感觉。聊了几句后，威尔就干脆先告辞离开了。

把早餐都放在病床上的简易餐桌上，动作间藏在衣袖里的手腕露出来一截，倏地被项勤给抓住了。盛寻一愣，青年将他的衣袖往上推开一点，看清他手腕上的一圈红痕，皱了皱眉，语气不满，“他就不会再温柔些么。”

盛寻浑身一颤，羞耻感和恐惧感排山倒海般袭来，在逐渐要淹没他的时候，看到了项勤对他露出的笑容。

不是嘲弄的、冰冷的，而是温暖如同小太阳一样，恍惚有种三年前的项勤在笑。项勤亲了亲他的手腕，温声道：“寻寻，我不介意。”

盛寻怔怔地看着他。

项勤很快又纠正道：“不能说完全不介意，甚至是有点不甘心，可我知道这样能让你健康起来，所以我愿意。”他盯着盛寻的眼睛，“我爱你，爱的想独占你，但也因为爱你，所以愿意共享你。”

他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很清晰，盛寻却仍然觉得恍惚，恐慌感还是无法完全驱散。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能发出声音，“我跟他做爱了，你不离开我么？”

“不离开。”

恐慌感消散了些，盛寻继续问道：“会不会跟别人结婚？”

项勤道：“我道德感比较高，不会愿意一边跟你保持情人关系一边跟别人结婚。寻寻，我会跟你结婚，但我愿意在我做不到的情况下，你找他们当你的药物。”

心尖颤了颤，交叠在一起的肌肤变得炙热无比。盛寻道：“真的不离开我吗？”

他害怕了，确认了一遍还不够，要很多遍才可以。

项勤有些后悔自己之前耍的心计，他道：“我想抱抱你。”

但显然是不能抱的，固定器不能被随意挤压触碰，伤口会容易渗血，他现在每次换药都会流不少的血液。

两只手逐渐交握在一起，握的很紧，永远都不想分开。项勤道：“如果你现在能听到我的心跳声，就知道我有多么离不开你了。寻寻，前几天让你害怕了吗？”

盛寻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项勤就笑了，缓缓道：“其实我比你还害怕。”

“怕那种方法对你没有效果，怕你还是不肯坦白自己的心意，怕你继续选择我哥，彻底抛下我。我表面伪装的那么好，其实我一张底牌都没有。”

盛寻嘴唇颤了颤，解释道：“我先前以为，那种选择才是对你最好的……”

“可我只想要你，怎样的你我都爱到骨髓里。”青年盯着他，“子弹也许夺不走我的性命，你不爱我，才会让我最终走向绝路。”

恐慌感终于彻底消失，盛寻真切感受到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庞然大物，他以为只有一点的东西，很有可能会被他消磨干净，却没有想到它多到完全能将自己包裹。这样一份纯粹的爱情，居然还愿意为了他放弃了独占欲。

盛寻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

项勤由着他沉默，好一会儿后才轻轻笑了笑，“吃早餐吧。我要多吃一点，早点恢复健康。”

“毕竟虽然我愿意让你越来越好，可我更希望能让你变好的人是我自己。”他突然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来，“唉，你不知道我昨天晚上有多嫉妒，早上刷牙的时候嘴巴里都还是一股酸味。”

盛寻难得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后很快道：“以后你在的时候，我、我都不找他。”

他话音刚落，病房门就被推开了，项柏一边走进来一边关门。他显然是听到了最后一句，倒也没多生气，“他在就不找我？寻寻，过河拆桥啊你。”

项勤看着明显满面春风的父亲，忍不住道：“爸爸，他应该是担心您年纪大身子骨不行，为您着想呢。”

“我身子骨不行？”项柏冷笑了一声，突然看着盛寻，徐徐道：“你问问他，我昨天晚上到底行不行？”

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力道变大了一点，盛寻脸色禁不住漫了些绯色，他瞪了项柏一眼，语气不太好，“你这么早来干吗？”

项柏毫不客气的伸手捏了下他的脸颊，才施施然地对着小儿子，明显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你哥已经被批准进入基地了，二十分钟后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