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来。”
一时间,梓华宫前的侍卫们闻令,立刻行动起来,朝秦苍追赶过去。
身后纷纷沓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秦苍又急又怕,只好用尽全力往前跑,她知道,若是自己眼下认了命,说不定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她只有奋力逃跑,引起大动静,惹得众人皆知,最好闹得大些,闹得连圣驾都吵扰,都询问,她才会更加安全。
因为闹了这么大一出后,若是她今后无端殒命,王贵妃绝对会是最有嫌疑的那个。
所以她拼了命地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在嘴里喊着:“救命——有人要杀我——”
“救命啊——”
一路上,因为这么大动静而驻足之人不少,众人议论纷纷,揣测之声连连。
身后的追赶声越来越近。
秦苍咬着牙,直奔紫宸宫的方向而去。
她要见到圣驾。
她要把事情闹到萧晗面前,让王贵妃今后不敢再打她的主意。
可她终究是个弱女子,怎能跑过宫中训练有素的侍卫,身后脚步声很快便追了上来。
秦苍心中一急,脚下步子不稳,身子猛地踉跄便向前栽了过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地上倒去。
可她并未磕在冷硬的地砖上,相反,就在千钧一发至极,一只遒劲有力地手掌稳稳扶住了她的胳膊,缓冲了她倒下去的冲势。
秦苍惊惶未定地抬眸,额前因奔逃而落下的碎发轻曳,她整个人像是一只受惊的麋鹿,眼神无助又羸弱,瘦削苍白的面庞楚楚可怜。
她没有预料地撞进了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
扶她的男子面若桃李,鬓若刀裁,剑眉星目,风华卓卓,不是别人,正是天子的胞弟,当今的宁王殿下——萧澧。
侍卫们围追上来,看到宁王殿下,自然是不敢再上前了,只得在原地毕恭毕敬地抱拳行礼,齐呼:
“宁王殿下千岁。”
萧澧随意的挥了挥手,让众人起来。
他将身前摇摇欲坠、宛如弱柳扶风般的秦苍扶稳,关切地开口问道:“秦才人无碍吧?”
秦苍咬着苍白的唇角,倔强地摇了摇头,从他怀中退出两步,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臣妾没事,多谢殿下。”
她吐字虽轻,嗓音却轻灵,离开他怀抱之时,有淡淡的兰草香依稀残留于怀。
让人忍不住生出留恋的情绪。
她简简单单立在那儿,却通身都有种素雅又高洁之味,宛如冬日里的白梅,娉婷绽放。
萧澧的目光停在秦苍身上太久,久到他自己都恍了神。
许是察觉到自己的目光太过露骨,半晌过后,他终于收回了那道落在秦苍身上的深邃目光,开始对着那群侍卫询问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
萧澧的语气有些严肃,带着质问的语调。
那群侍卫本也不想将事情弄大,便含混不清地低着头道:“回……回宁王殿下,属下们都是听了秋儿姑姑的话,才来追秦才人的。”
萧澧垂睫思忖片刻,沉吟道:“秋儿?你们是王贵妃殿里的?”
侍卫们纷纷应和:“是。”
萧澧轻嗤:“那便奇怪了,王贵妃娘娘宽仁有度,慈心博爱,以规矩治理后宫,这些年有口皆碑,怎会喝令你们当众追捕宫中嫔妃?”
萧澧说到最后,突然拔高了音量,板起了脸来,神情肃穆。
“如此胡作非为,闹成一团,是以为这宫中没有章法,没有规矩?”
侍卫们被萧澧的气势震慑,心虚地面面相觑起来。
一时间,无人敢发一言,只默默地垂下了头,不敢再说什么。
萧澧冷笑:“这事情的前因后果姑且不论,只一点,若真是王贵妃娘娘授意的,那整个梓华宫便也脱不了干系。”
“我今日入宫正好要去皇兄那里坐坐的,遇上这么件荒唐事情,必然也是要说道说道的。”
萧澧说的云淡风轻,那群侍卫却个个都面如土色起来,谁人不知当今圣上的暴躁脾气,若是事情被揭发过去,他们头上的贵人娘娘最多是得了申斥,不会有半点损伤。
可他们这群替人办事的小喽喽弄得不巧或许小命都没了。
是以,几人开始战战兢兢求饶:“宁王殿下,小的们真的只是奉命行事,您高抬贵手,饶了我们这回吧。”
萧澧思忖着道:“皇兄命本王常在宫中行走,为的就是通达耳目,勘察阙漏,好进忠善之言,你们想要本王包庇,岂不变成本王失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