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娘娘给她来一招大的。”
娴妃神色一凝,“如何?”
彩绘勾唇:“釜底抽薪。”
娴妃反问:“釜底抽薪?”
彩绘语重心长道:“奴婢知晓的,娘娘什么都了然于心,只是未有吐露罢了,那秦苍与姜婵儿自进宫起便是相互扶持的好姐妹,而娘娘对秦苍如此亲近,各种体恤,不也是为了将来能有些用处?”
“若是将来娘娘使些法子使两人离心,互相背叛。再自然而然于其中大做文章,她俩难保不会互相怨憎,两败俱伤,您说是不是?”
娴妃闻言,未置一词,只是将目光落在了园中的一树枫叶上,深深浅浅的瞳孔中闪烁着诡异的锋芒。
末了,她轻吐一句,往日的慈善和蔼全然不见,有的只是阴鸷。
“彩绘,你当真是越来越懂本宫的心思了。”
紫宸殿内,萧晗正半躺在紫檀木榻上浅眠。
黑猫在他怀中蹭来蹭去,茶几上摆着血渍未干的空碗。
他今日蓦然又犯病了。
姜婵儿与他在一处后,他的疯症几乎没有发错过。
可今日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突然之间头痛欲裂。
好在徐民及时端来新鲜鹿血,这才将他的病症止住。
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般薄弱的样子。
亦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嗜血的模样。
他有些担心。
她是否会对他生出嫌弃。
萧澧进来的侍候,萧晗正面容沉静地半躺在榻上休憩,他看着皇兄苍白的脸颊,又发现茶几上带血的瓷碗。
通晓了事情的原委。
本以为萧晗睡着了,正打算找床锦被来给他盖上,却没料到,萧晗在他动作之前睁开了眼睛。
“如何来了?”
那双长眸今日神情淡漠的,格外惫懒的模样。
萧澧走上去,坐在他身侧,关心道:“皇兄今日可是头风又发作了?”
萧晗支起身子,冲他颔首,一张脸上血色全无。
连身上的黑色锦衣今日都好像是显得格外厚重,仿佛沉沉的压在他身上似的。
“现下可有好些了,需不需要臣弟去叫姜美人……不,是姜嫔过来?”
前日内务府已将升位份的圣旨传达各宫,由于此次全宫大封,大部分宫妃都获得了升位,是以这后宫中如今气氛喜气洋洋的,到处都可见笑容明媚的如花娇靥。
自古以来,人之所图,无非财名还有地位。
对于宫中这些女子来说,亦是如此。
不管是宫女还是妃嫔,往上升代表可以获得更多的权利和好处。
极少有人会不想要这些。
故而萧澧这几日见了多了,也就知道了各宫娘娘的位份变迁,是以他便改口把姜美人变成了姜嫔。
他是知道姜婵儿在皇兄心中的地位的,上回皇兄让他配合着一起搬倒王贵妃的时候,皇兄种种对其维护的表现就可以见得了。
并且他还知晓,有姜婵儿在萧晗身边,可以让他安神静气,心绪平稳,减少发病。
故而他想也没想,便提出了要让姜婵儿过来。
可没想到的是,话一说出,就被萧晗否决了。
“朕已然好了,不需你动这些个心思。”
萧晗与萧澧私下说话从来都是这么不客气的,是以萧澧半点也不会恼,反而还会玩笑着与萧晗打趣。
“皇兄,你是不是怕自己茹毛饮血的模样吓到了皇嫂?”
萧晗被他说中了心事,明显地愣了愣。
眼神暗淡下来,如笼罩了一团残云。
但片刻后就掩饰了下去,他冷冷瞟了萧澧一眼,没好气道:“滚。”
“我可不滚。”萧澧死皮赖脸地缠过来,于他身边的长椅上坐上,架起了二郎腿。
“臣弟今日还有要紧的事要来请求皇兄呢。”
“说。”
萧晗没有好脸色给他。
萧澧却依旧笑盈盈的,用热脸贴他皇兄的冷屁股,是他一贯愿意去做的事情。
他凑过去神秘兮兮道:“臣弟想向皇兄求一个女子,不知皇兄可否愿意割爱?”
萧晗哂然:“不想你如今胆子竟已大到如此地步,敢公然向你皇兄要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