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个人,他该有多痛呢?
思及此,姜婵儿心中隐隐泛起疼来。
她瞧着面前的男人,瞧着他含笑却破碎的眼神。
眼眶也不由发烫,盈盈闪起了泪光。
她伸出手去揽他的腰,将头靠过去,贴在他的衣襟上,眼中的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子晗哥哥,是我不好。”
她抽噎着,嗓音软糯带着楚楚鼻音,心疼地将身前的人抱得更紧一些。
“可我的心只属于你一个人呀。”
她笨拙得向他表达心意,好似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想让对方知晓自己的心意。
萧晗的身形顿了顿,随着眼前少女示好的举动,眼中的猩红也渐渐退散。
“子晗哥哥,你相信我,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就算你哪天不要我了,我也会跟你跟的牢牢的。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好不好?”
少女的嗓音许诺一般坚定,好似一股清流,将萧晗心中那种不安定地因子慢慢抚平了下来。
他伸手回抱住少女,少女也回应一般将他抱得更紧了,她踮起脚尖在他耳畔轻喃,说悄悄话般哄他:“子晗哥哥,莫要生气了,若是你还恼我,我可真是要伤心了。”
姜婵儿的嗓音因为鼻酸,带着小奶音,软软糯糯地惹人心疼。
萧晗虽然紧抿着唇,但心中还是不由自地起了怜爱之意。
他将头搁在她脑袋上,深吸一口气,而后重重发出一声鼻息。
“嗯。”
他轻轻嗯了一声,而后将身前的女子搂得更紧了一些,而后在她耳畔咬唇,像是低语,又似警告。
“不过,这是朕的底线,绝无下次。”
姜婵儿如释重负,将小手贴在萧晗的后背上,仰起螓首望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谢谢子晗哥哥。”
千言万语都道不出心中的感动,萧晗能为她做出如此让步,内心不知承受了多大的煎熬。
姜婵儿心中感怀,便与萧晗紧紧相拥着,竟是一刻都不舍得松开了。
是夜,偏僻的冷宫中一片死寂,破旧的宫灯发出微弱的光,将婆娑的树影映在残损墙壁上,幽深一片。
这儿几乎是人迹罕至的,平日里,除了被迫来送饭的几名宫女外,没有人会愿意来到这阴森可怖的鬼地方。
可今日,却有几道黑岑岑的人影,提着灯笼穿过回廊,来到了正殿的门口。
月影下,娴贵妃纤细俊秀的眉眼笼在黑色的斗篷下,若隐若现。
吱呀一声门响,宫人卸了门上的铜锁,推开了那扇陈旧的宫门。
“咳咳。”
门上厚厚的灰尘飘落开来,把娴贵妃呛住了,她嫌恶地皱眉,抬袖掩住了口鼻。
宫人提着灯替她引路,照亮了黑漆漆的大殿。
娴贵妃迈过门槛走进去,抬起细长的眉眼,见着了那个她曾经的死敌——
王贵妃。
王贵妃浑身褴褛,蓬头垢面地匍匐于地,身体早已是骨瘦如柴,脸颊也是瘦得脱相,故而一双眼睛突兀得吓人,黑漆漆的,像是要瞪出眼眶。
娴贵妃眼中闪过一抹震惊。
她未料到,数月未见,这个曾经风光无限的女人已经成了这副落魄的样子了,不对,更贴切的,是可以用不人不鬼来形容。
虽说她早有预料王贵妃的下场,但亲眼看见,冲击还是不小。
王贵妃本是静悄悄地趴在地上,目光呆滞得像是个死人一般,可一见着她,就像是快要溺死之人看见了救命稻草,眼神瞬间放了光,跌跌撞撞地爬到她脚边,脑袋砰砰砰地往冰冷的地砖上磕。
“娴妃姐姐,是我错了,是我不好,原是我猪油蒙了心,我不该那样对你,我该死,我向你赔罪,求求你,求求你救我一命,救我一命啊。”
面对王贵妃如此低三下四的道歉,娴妃却是居高临下地站在那儿,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瞧着她,眼神不带一丝温度。
许是感受到身前人的无动于衷,磕着头的王贵妃停下了动作,猛然抬起头,抓住她的衣角,决定抛出最后的筹码。
“娴妃姐姐,我会报答你的,我知你眼下离皇后之位只有一步之遥,最忌惮的便是那个独占圣宠的姜婵儿,我这里有一个秘密,定可以将她扳倒,你可以告诉姐姐,只求姐姐救我出去。”
娴妃默了默,紧接着便嘲讽道:“呵,你当本宫是傻子?你如今落得这般凄惨下场,不就是因为上回输给了姜婵儿,你已是她的手下败将,还能有什么本事来搬倒她?”
王贵妃却道:“姐姐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
娴妃轻哼一声,目光虽冷,却是等着她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