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贵妃继续说道:“你一定在想,每次你们两个私下会面都做了万全的计划,本宫怎会知晓你们的事情,是不是?”
秦苍不语,却听娴贵妃继续谆谆不倦地说下去。
“有时候,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秦苍凝眸,“娘娘这是何意?”
娴贵妃表情转为和善,起身上前来扶她,循循善诱道:“秦苍妹妹,都说千防万防,小人难防,你光想着去防备外人,可曾漏了身边的小人?”
“贵妃娘娘的意思是……”秦苍顿住了,旋即又摇了摇头,道:“不会的,姐姐绝对不会出卖我的。”
“秦苍妹妹,你可真是太天真了。”娴贵妃做出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本宫告诉你,本宫还清清楚楚地知晓,本月初五下晌,你跟宁王殿下约在了松兰亭饮茶。”
秦苍倏然瞪大了眸子,她怎么也想不到,娴贵妃竟然将她与宁王的动向掌握的一清二楚。
可她分明每次都是接了宁王的暗号才与他碰头的,除了他们彼此,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娴贵妃为何会……
难不成真的是……
她不敢再想下去,那是她无法接受的答案。
可这是没有道理,是绝无可能的。
姜婵儿待她如亲妹妹,如何会做出此等害她的行径?
此刻,她的思绪完全混乱了。
秦苍已然白了一张脸,口中却喃喃道:“不会的,姜姐姐不会害我的,她不会,也没有理由的……”
娴贵妃扶着她的肩膀,目光深邃,语重心长。“妹妹,你还真是单纯至极啊,你与她推心置腹,却不知,她对你却是虚与委蛇。”
“嗬。你不知道她为何要出卖你,那就让本宫来解释与你听。”
秦苍心中的冲击极大,目光闪闪烁烁的,却听着娴妃一字一句清晰道:“你虽不与她争圣宠,却不知道,她嫉妒你嫉妒得发疯,你与宁王殿下双宿双飞,一生一世一双人,在她看来,自然是不可得之事,得不到,便要毁掉。”
娴贵妃勾着樱红的唇角,继续说着:“你以为她与皇上相爱吗?她呀,根本就不可能爱皇上的,她对皇上,只会有恨。”
一番话,让秦苍眉宇深锁。
娴贵妃接着道:“这就要从她的身份说起了。”
“姜婵儿根本就不是什么青州刺史的嫡女,她只是姜家的养女,他们姜家将她从小养着,你猜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让她以后进宫行刺皇上!”
“姜婵儿,她本就是姜家培养的刺客!”
娴贵妃的语气不断加重,说到最后,像是铜钟般铿锵砸在人的耳中,让人心生震动。
秦苍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她虽不能确定娴贵妃的话是真,但也不能完全不信。
娴贵妃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继续循循善诱,她的嗓音压得很低,像是怕被旁人听去似的。
“本宫深夜叫你过来,又告诉你这些,是因为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再者,如今本宫虽然手握证据,却还是没有把握。”
“王贵妃的前车之鉴犹在昨日,若是此刻贸然去举证揭发,说不准会惹得圣怒,还未来得及陈情,就遭到贬黜,丢了中宫大权。”
秦苍整个人僵在那里,隐隐觉得娴贵妃的话好像有几分是真的。
娴贵妃瞧着她似有动容的神情,因势利导,道:“本宫知道你先前将姜婵儿视若姐妹,定不愿信,本宫可带你看人证物证。”
“待看过之后,你便知本宫没有骗你了。”
秦苍木讷地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娴贵妃便将证人和证物带了上来。
秦苍听过证人的证词,看过证物后,心凉了半截。
她确悉了姜婵儿的身份。
她确实是姜家养来,入宫行刺的养女。
所以,这么久以来,两人之间的种种际会,她都遭受了蒙骗。
可她对她那般真挚的情意,难道也都是故意做戏的吗?
她真的出卖了她,因为嫉妒故而不能容她?要将她置于死地?
可长期的相处以来,她分明不是这样的人。
这其中,究竟又是丢了哪一环?
秦苍心头乱成一团,只觉得千头万绪理不清楚,可她还是揪住了一条线索,追问道:“娘娘如此大费周折唤我过来,应当不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吧?”
秦苍的眸子恢复了清亮,嗓音也泠泠作响。
娴贵妃瞧着她,嘴角微微弯起,带这些若有似无的得逞之意,“本宫知道你现下心中定然愤郁至极,本宫被她骗了这么久,又焉会不是,你别急,要出这口气容易。”
“只要你愿意与本宫合作。”
娴贵妃的话音柔柔的,却带着低低的阴沉。
交付真心
秦苍的心猛地一缩, 浑身上下都止不住得发寒。从头到脚,如坠冰窖。
她如何能不知晓娴贵妃的心思,娴贵妃自然不是为她着想,她想做的, 是借她之手, 铲除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