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可叫专门人比对字迹,辨认真伪的。”
众人皆是一怔,随即一片哗然。
娴贵妃想了想道:“好,那便把秦苍叫过来,本宫要当面问问她。”
小太监接了娴贵妃的令,立刻退身往殿外跑去,却在跑到殿门口时,与来人撞了个趔趄。
“哎呦”一声滚在地上。
待看清眼前那双明黄色的绣金纹龙靴时,吓得连连磕头求饶:“皇上饶命,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众人这才看清了来人。
萧晗方下了朝,未换常服,还穿着朝堂上那件庄重的龙袍。袖口的浮光锦闪着金芒,摆动时宛如水波般涤荡。
他薄唇微微的抿着,神情肃然,周身沉沉的,似流转着帝王之气,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压。
众人齐齐福身:“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萧晗的目光扫过众人,落在了偏安一角,看起来有些可怜的姜婵儿身上,停了片刻。
凤眸深邃,闪烁着波澜起伏的暗流,让人辨不清情绪。
旋即他道:“都起来吧。”
众人这才如释重负地起身。
萧晗坐到主位上,不动声色询问身边的娴贵妃,“这是发生什么了,今日这安泰殿怎生如此热闹?”
萧晗的话语虽然温淡如水,却染着令人凉薄透骨的寒意。
足以让在场众人都胆寒心惊。
“这……”娴贵妃支吾了半天,最后壮着胆子直言道:“臣妾不敢欺瞒皇上,事情是这样的。”
“今日刘美人来请安的时候,当着臣妾的面指控姜婵儿是要刺杀您的杀手,臣妾一听吓坏了,事关重大,自不敢怠慢,便叫了各宫姐妹一处来商议,这才有了眼下的皇上看到的光景。”
娴贵妃站起来,冲着萧晗恭敬福身,言辞恳切真挚,“皇上,您把节制六宫的权利给了臣妾,皇后一日未封,臣妾肩上的担子便一日未卸,势必要披肝沥胆,为皇上分忧。”
“既然刘美人说秦嫔是此事的证人,手里还握有证据,臣妾以为,将她叫过来,当面问清楚,便能给各宫姐妹一个交代,若事情是真的,那一切便由皇上来定夺决断,好给天下一个表率,若是假的,也能还姜嫔一个清白,让她不必蒙受这不白之冤,不知臣妾这样安排,皇上您意下如何?”
娴贵妃的一番话,面面俱到,十分周全,又将萧晗摆在了主导的位置,又给萧晗带了一顶高帽子,使之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徇私。
这一招,实在是高超极了。
萧晗倒是不以为意,他眼皮都未掀,修长的指节微微屈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在座椅的扶手之上,发出哒哒的脆响。
那沉稳磅礴的气度,好像这世间的万事万物都在他的股掌之间。
反转
萧晗的话音甫落, 外头的小太监便带着人进来了。
秦苍今日穿着一袭淡青色的宫裙,领口镶着一圈雪色的狐狸毛,衬得一张脸儿清秀如画,她双手交叠于身前, 踏着宫步走进来, 极规矩的样子, 眉眼淡然沉静, 微微低垂着,看不出半点情绪。
姜婵儿瞧着多日未见的秦苍, 此时却配合着刘美人而来, 心中不由地生出难以言喻的、失落懊丧的情绪。
她始终都是不相信秦苍会背叛她的。
但为何,又会是眼下这番局面?
她无比落寞地立在原地, 静静看着秦苍的一举一动, 终是未置一词。
秦苍在皇帝和娴贵妃座下站定, 施施然行了一礼,而后沉默未语。
娴贵妃问她:“刘美人说你手上有姜嫔与家中往来的信件,可是真的?”
秦苍这才开了口,“正是。”
娴贵妃又道:“呈上来, 给皇上和本宫看看。”
“是。”
秦苍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而后便从袖中取出一个浅黄色的信封,迈步往前走去。
路过姜婵儿身边时, 秦苍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她扭头深深看了她一眼, 眼神复杂。
姜婵儿一怔, 星眸微张。
只觉得那是秦苍从未对她流露过的神情。
停顿只是须臾, 秦苍很快越过她, 来到了萧晗和娴贵妃的座下, 把手中的信交了上去。
萧晗伸手接过去,将信纸从中取出来,捻开那薄薄的宣纸,开始观阅。
只是读着读着,他像是没了耐心似的,眉宇皱起,对身边的娴贵妃抖了抖那张信纸,面露不悦,“这上头写得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如何能指认姜嫔便是刺客?”
萧晗的话不轻不重,嗓音却是沉肃。
让在场人都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威压,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攫着每个人的神经似的。
娴贵妃一惊,慌忙把信接过来,双手捧着反复端看,却是越看越心惊,一双手都止不住地微微打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