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他?
所以才放鸽子。
这时,江秘书看了看闪动的手机屏幕:“容总,刚才苏小姐发来消息说,昨晚从您大衣里落下的红钻耳环,她已经让人送来。”
容怀宴没在意。
出门时,随口问:“什么时候落下的?”
江秘书一边主动推开办公室大门,一边认罪:“大概是昨晚在会馆,我给您披大衣的时候,不小心从口袋滑了出来,幸好被苏小姐捡到。”
不然这可是上亿的珠宝,把他抵押给太太都赔不起。
顾星檀对这对耳环算是喜欢。
不然也不会戴了好几次。
容怀宴往外走时,声线极凉:“扣百分之五十年终奖金。”
“是。”
感谢容总手下留情,没有全扣,江秘书长舒一口气,然后问道:“那您今晚还要回老宅吗?”
容怀宴从前台那里接过耳环,玉质的音色淡而清晰:“回。”
家宴是爷爷临终前的规定,若无重要事情,不得取消。
谁知。
一上车,司机从前排递过来一封快递文件封:“容总,好像是您的紧急合同。”
容怀宴漫不经心地拆开。
随后。
视线蓦地沉敛下来。
寂静几秒。
车厢内传出男人冷若冰霜的语调:“取消今年家宴。”
江秘书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那您去哪儿过除夕?”
“五缘路小别墅。”
江秘书:这不是……谈老家里吗。
好家伙。
这是结婚第一年,就跑去太太娘家过节的节奏啊。
容总婚后行事是真的随心所欲。
直到弯腰上车时不小心瞄了眼,差点原地出去——
离婚协议书。
五个大字赫然在上。
谈老爷子也没料到容怀宴这个时间会过来。
联想到顾星檀来时强装淡定的模样,老爷子轻叹了声:“小夫妻闹矛盾了?”
却也不多问,只意味不明道,“檀檀从小脾气就倔,认定一件事就不回头,同样的,若是认定了一个人,也不会回头。”
容怀宴素来淡漠如寒泉的眸底,泛起一丝波澜。
大概是过分疲倦,顾星檀睡得并不安稳,在听到推门声时,惊醒似的睁开眼。
看到门口那一抹熟悉修长的身影,漂亮柳眉蹙起。
他怎么会过来?
然而却没有任何起身的意思,就那么睁着一双犹带慵懒睡痕的眸子,看他徐徐走来。
容怀宴将她之前落下的耳环放到床头柜。
下一秒。
原本懒懒躺在床上的顾星檀忽而伸手将那对耳环用力丢了出去。
“脏。”
随即,自己蒙在被子里,轻飘飘地吐出一个字。
她真的好累,又好困。
明明极为倦怠,脑海中却不断冒出苏丛芫中途换下耳环的场景。
太巧了。
顾星檀甚至能猜测出来,她中途发现自己耳环戴错了,又紧急还给容怀宴,免得被正室发现。
所以呢?
无论什么原因,耳环已经在她手里,被她带过。
搞不好男人也被她用过。
越想,紧闭着眼睫的顾星檀就忍不住发冷。
那种想吐的感觉又慢慢涌上。
容怀宴看到被她丢到地面上的耳环,温沉如水的面色微变,以为她嫌自己碰过脏。
见她眼睫闭着,原本白净细嫩的眼下,略显青色。
容怀宴望着她疲倦又略带憔悴的面容,破天荒的退了步:“容太太,就算死刑犯,也有一次上诉机会。”
顾星檀不为所动,她极度好面子,不想一说话,就容怀宴面前,暴露她的不堪,她的占有欲。
在还能控制之前。
结束吧。
只有轻微呼吸声的室内,顾星檀倦怠的声线,很轻很轻地响起,恍若梦境呢喃:
“离婚协议签了吗?”
“明天初一好日子,把离婚证领了,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
郊外未禁烟火。
一到零点,外面烟火盛放,像是一场接着一场的金色暴雪,肆意从夜幕倾泻而下。
谈老年纪大,熬不到零点,早早便去睡了。
只有容怀宴,立在安静到近乎寂寥的落地窗旁,静静望着窗外,手机内传来公关部经理的声音:“由于春晚缘故,热搜牵扯众多,不能随随便便撤掉。”
“苏小姐戴那对红钻耳环,已经到了热搜前十,您曾公开提过,这对耳环是为太太置换,如今,网友们已经认定,苏小姐正是您的白月光太太。”
重点是苏小姐路人缘极好,甚至可以想象到,容氏集团的股价可能会暴涨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