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效率很快,很快发过来一份名单,名为邹嘉铭的机主共有三位。一位已经六十三岁,一位今年才十八,还有一位二十五岁,却是一个oga,且地址离星城几千公里远,总之没有他要找的那个邹嘉铭。
已经夜里十一点了,厉景元的心越来越沉,如果宁辰澜真的被邹嘉铭掳走,那他现在的处境简直难以设想。愤怒和焦躁的情绪在厉景元体内横衝直撞,找不到一个可以发泄的出口。无法保护自己心爱oga的强烈自责令他精神高度紧绷,信息素濒临暴走。
就在厉景元快崩溃的时候,后台那个沉寂许久的小红点蓦然亮了,一闪一闪就在高速延伸出去的一条小路上。
厉景元一脚油门,朝着红点的位置超速行驶。
时间倒回一小时前,郊区仓库里邹嘉铭拎着王一鸣的领子恶狠狠地咒骂。他把人掼到墙壁上,要不是手边没刀,他已经扎烂了这个下等人的手。
王杰没想到买主这么在乎这个肉票,他还以为双方有仇,绑来是要殴打羞辱一顿,甚至切个手指打断条腿。这都跟他们没关系,他们隻管拿钱走人。谁知不过才碰了这alpha一下,这位有钱的金主竟然跟睡了他老婆一样暴起了。
王杰妄图息事宁人,从金属箱里抓出一大摞钞票塞给邹嘉铭,“大哥,您放过他吧,他什么也没干真的,我才出去五分钟,哦不,两分钟都没有。您大人有大量,这钱咱不要了,赔给您,这事就算了吧。”
王杰是穷出生,在他眼里就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王一鸣虽然不是他亲弟弟,但他父母都不在了,这世上没什么亲近的人。两百万少挣一点就少挣一点吧。
而邹嘉铭是什么人,他看着递到眼前的一沓钞票,估摸着大约有五万块。面前这两个穷酸的混混,一个妄想染指他看上的人,一个试图用区区五万块来收买他,息事宁人,这对他简直是种侮辱。
而且用的还是他刚刚给出的钱,真是十分地好笑。
邹嘉铭乐了,笑声十分诡异。他拿过钱,松开了手里攥紧的领口,用钞票拍了拍他们两个的脸:“就这点钱,还不够本公子点烟呢。”说完他手指一搓,原本一万一捆的五扎钞票封带断开,被他撒了一地。
邹嘉铭高高在上地说:“想要就跟条狗一样趴下去捡,不然我可就一把火烧了。”
王杰和王一鸣都跪下去忙不迭地捡钱,对他们来说弯腰已经不是什么难事,没钱才是千难万难。
邹嘉铭在上方鄙视地冷笑,他看着趴跪在地上拾钞票的王一鸣,抬起脚狠狠踩在对方手背上。
马丁靴鞋底坚硬,邹嘉铭又使出了十分的力。王一鸣忍着痛没有反抗,他知道只有顺从他才能和杰哥拿着钱离开这里。
邹嘉铭没有听到满意的惨叫声,又使劲用鞋底碾磨了几下,直到地上染了血迹才勾唇一笑。
王杰在旁边看着弟弟隐忍到额头青筋凸起,回想起自己当初在修车场的那一幕。蛮不讲理的客人也是这样居高临下地用皮鞋碾他的手……
他看见自己愤怒地抄起地上的扳手挥到邹嘉铭头上,而事实上邹嘉铭还好好地站在那里,他手里也根本没有扳手。
直到邹嘉铭面容扭曲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他才缓缓收回脚,大发慈悲地叫他们:“还不快滚!”
王杰如蒙大赦,收拾好地上散落的钱,推着王一鸣赶紧走。反正两百万已经到手,今后他们就有好日子过了。
仓库后面停了一辆破旧的麵包车,是他俩今天租来的,不过也不打算还了,等明天随便找个地方一扔。王杰盘算着有了这笔巨款要给自己购置一辆拉风的新车。
仓库里,只剩下邹嘉铭和宁辰澜两个人。听着对方走过来的脚步声,宁辰澜本能地感到厌恶。他发情期快降至,除了厉景元,他抗拒其他所有alpha的靠近。
邹嘉铭在他面前蹲下,手抚摸上他的脸。宁辰澜猛地偏到一边躲开。
邹嘉铭假惺惺地讲:“躲什么,我帮你解开。”说着摸到他脸上的胶带头,缓缓撕开,露出宁辰澜被封住的嘴唇。
“啧啧,真是不懂怜香惜玉。”邹嘉铭的手指有些凉,他摩挲着宁辰澜唇边被胶带压出的红痕。
宁辰澜已经退到了墙角,避无可避。没了封口的胶带,他此刻可以骂人了。
“绑架可是重罪,这次你别想再全身而退!”
上一次邹嘉铭给他下药,事后他去酒店调查过。他们那桌的服务生第二天就没再来上班,估计是拿钱跑路了。百待银行的代表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也不肯吐露,没能找到证据可以指向邹嘉铭。可是这次不同,除非邹嘉铭杀了他毁尸灭迹,不然他一定会送这人去吃牢饭。
“niki,你是在担心我吗?我很感动。”不知道邹嘉铭是什么脑回路,竟然得出这样的结论。他像端详一件艺术品一样欣赏着眼前的杰作。
“不过你忘了我是外籍,贵国的司法系统可没法直接定我的罪。”他边说边抚摸宁辰澜的轮廓,令宁辰澜汗毛直立,一个劲地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