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压抑着暴怒。
“你别开枪!”男人看到枪,眼里闪过一丝畏惧,示威地把余小鱼拽起来当人质,还没继续使力,手指就一阵剧痛。
“啊呀!”他疼得下意识甩手,余小鱼松开牙齿,由于体重轻,被这一下直接甩了出去,后脑勺磕到栏杆,发出咚地一声响,回声阵阵。
“呸!咳咳……疼死我了!”她两眼发花,捂着脑壳叫道。
等钝痛过去,视线变清晰时,江潜已经和小混混缠斗在一起,腿一绊,两人合抱摔在地板上。这小混混不知有哪国血统,块头极大,浑身都是结实的肌肉,钢板一样硬,她刚才根本就没法挣脱,此刻他从地上奋力坐起,把江潜压在背后,爆发出大吼,想翻身扼住他的脖子。
江潜戴着羊皮手套,争斗中没能抓住那男人的胳膊,双脚便借力在他腰部一蹬,身子往后滑开半米远,伸手一抓,握住地上的锅铲。只见长长的柄在空中嗖嗖转了一圈,猛击在男人的鼻梁和眼睛上,趁他下意识举手护住脸的工夫,江潜背靠橱柜,单膝跪立,右臂绕过他粗壮的颈子紧紧勒住,左掌在他脑后用力往前推。
一个致命的裸绞。
不过四五秒钟,余小鱼裤子还没穿好,那躺在地上的彪形大汉就悄无声息地软倒下去,身躯触电般抽搐了两下,在江潜松手后眼睛一闭,头歪向一边。
程尧金给她拉上衣服,嗓音低哑,“没事了……没事了。”
“江老师你别松开啊!”她看江潜站起身,急得跺了跺脚。
江潜一个箭步把她捞到怀里,脱下一只手套,在她身上匆匆摸索着,确认是否受了伤,余小鱼看他完全不顾地上的男人,拎起锅铲,对着光秃秃的大脑门“邦邦邦”敲了好几下。
“咦?真的晕过去了,我还以为是装的。”她咕哝。
……他手劲可真大,这么一下子就把人撂倒了。
“他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江潜说,“小鱼,我们走。”
“江老师,我脑壳疼……”
他眼里满是心疼,轻轻地撩开她的头发,磕到的地方肿了个小红包,但没什么大碍:“我吹吹,不疼了,不疼了。”
然后连吹了好几口气。
程尧金忽然想起来,对江潜道:“他说五分钟后车子就要过来,你带人了没?我们赶紧走。”
“带了一个保镖,楼下只有两个帮派成员,解决了。”
江潜重新戴上羊皮手套,一脚踹开厨房门口昏迷的人,揽着余小鱼大步流星地往客厅走,低头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拿起座机听筒放在耳边,手指噼里啪啦按了几个数字键。
“您好,拉博卡区警察局。”一个女声立刻响起。
“这里是卡洛斯梅洛街788号,c1163add,有人在居民楼里斗殴,还听到了枪声,请赶快来。”
江潜用标准的西班牙语快速说完,把座机重重一推,掏出克洛格,抬手对着厨房连开三枪。
“呯呯呯!”
座机扯着电线落地,插头冒出火星,仿佛是被他怒火滔天的眼眸点燃的。他微微喘着气,把枪一丢,垂目看向怀里完好无缺的人时,苍白冷厉的脸色才有所缓和。
墙漆被震落,纷纷飘洒在翻倒的听筒上。这一串动作行云流水,快如流星,余小鱼震惊地张开嘴,回过神时,已然被他带着跨出了公寓门。
……等黑手党的人来了,就和警车撞个正着。
“别回头看,脏。”江潜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三人出了居民楼,夜幕已经降临,两辆车停在路边。
“那两个晕过去的崽子拖到地下室去了。”保镖用西语跟他嘰里呱啦讲了几句,是从流氓嘴里撬出的信息。
江潜听完,问程尧金:“唐顺鑫是你什么人?”
“我弟弟。”
他皱了皱眉,“你现在想去哪儿?”
“回我住的酒店,最早明天回美国。今天多谢江总了,小鱼她是担心我,才陪我逃了一路,请不要怪她。”
余小鱼拉着她的手,“你回酒店不会又遇到那伙人吧?”
程尧金笑笑,“是我熟人开的酒店,我没用护照登记,很安全。”
“你回美国跟我说一声啊。”
“好。”
江潜叫保镖:“你陪程小姐回去,一直到她上飞机。”
又给了她一个装着现金的钱包,“还你上次的信用卡。”
程尧金道完谢,和保镖坐进不起眼的黑色桑塔纳里,江潜领着余小鱼上了另一辆银色的斯巴鲁翼豹,宽敞的车型让她一坐下就伸直了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两辆车相背而驰,瞬息间开远了。
绕过街角,城市华灯初上。河中荡漾的水波倒映出古老的塔台,汽船载着游客从桥下经过,船身彩绘着“arnta te aa(阿根廷爱你)”的字样,放着轻快悠扬的探戈舞曲,岸边乘凉的热心居民啃着面包朝游客们挥手致意。
下午的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