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似发疯一样大笑道:“别人家重男轻女,可我们家从来都是重女轻男啊。”
“你问问苏童鸢,小时候,家里有啥好吃的不是先由着她吃?”
“爷爷宠她,奶奶惯她,我爸含糊她。”
“爷爷死的时候她在哪里?”
“上过一炷香没?磕过一个头没?”
“是的,她这些年偷偷给家里塞了钱。具体多少不清楚,因为我也是来京都之前才知道的。”
“但钱买得了她对这个家的亏欠吗?”
“爷爷奶奶,我爸和我需要的是她苏童鸢的施舍吗?”
“不需要,真的不需要啊。”
我揉着泛红的双眼倔强道:“我们只是想她,想她这个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哪怕她离开了苏家,哪怕她跟着我妈去了别人家。”
“她还是苏家的人,是我姐。”
灵溪动了动嘴,想要说话。但看着固执的我,她最终一言没发。
那个名叫苏童鸢的马尾少女捂嘴哽咽,泣不成声。
我拿起桌上的勺子,将一分为二的鸡蛋羹搅碎,冷声道:“师傅说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有我的苦衷,你有你的苦衷。”
“苏童鸢,我不管你的苦衷是什么,你根本不配姓苏。”
说完,我再次走向二楼,走进自己的房间。
苏童鸢几点离开的我不清楚,灵溪在做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脑海空白。
同样的一碗鸡蛋羹,同样的姐弟俩,同样的一分为二。
却似乎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我还是从前的那个苏宁。
但她,只是名字叫做苏童鸢的苏童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