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没有表态,她的脸上甚至多了些许羞怒。
或许是陆知夏的事挑起了她心中不愿多提的悲伤,她冷冷的望着中年大叔,决然道:“你既知陆知夏的事,就一定知道我为此后悔了整整五年。”
“再则,丁浩命中的天道反噬没你想的那么容易,更不是以命换命就能解决的。”
“我收他为徒,替他改命,到头来沾了一身因果,我又能得到什么?”
“是他丁浩天赋异禀,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又还是他能挑起昆仑灵师一脉的重担?”
灵溪气势冷冽道:“我什么都得不到,白白为你父子做了嫁衣。丁叔,丁长友,你告诉我凭什么?”
不待名叫丁长友的中年大叔反驳,灵溪继续说道:“你身为观运师,自己坏了门中规矩。说到底,这些天道反噬怎么来的?无非是你贪婪成性,只要有钱给你,你便随意破戒。”
“现在想起往日造孽是不是太晚了?”
中年大叔被灵溪的一通训斥骂的抬不起头,羞愧难当道:“灵丫头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你能做什么?”灵溪嘲讽道:“除了给我钱,你什么都没有。”
“可偏偏我不缺钱。”
中年大叔硬着头皮道:“我可以帮你找到菩提心和无籽向日葵。”
“不需要。”灵溪断然拒绝道:“这两样东西我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回应。”
中年大叔艰难点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丁浩戚戚然道:“走吧,灵丫头不愿救你。”
丁浩执着道:“我想请教灵溪大师一个问题。”
说着,他起身走到我的面前,目光闪烁道:“他叫苏宁,江夏市桃山村人,因为爷爷错杀了一头灵官猪导致恶灵缠身。”
“他的命和我一样,都是受亲人连累命犯死劫。”
“灵溪大师能救他,帮他逆天改命,为何救不得我?”
丁浩咬牙切齿道:“这就是您说的缘分?”
灵溪没有丝毫想要解释的意思,伸手道:“你们可以走了。”
丁浩扭头,面色狰狞道:“他给了您多少钱,我丁家可以十倍百倍的给您。”
“你说够了?”灵溪从沙发上站起,面如寒冰道:“我愿意救谁,选择救谁,那是我的决定,轮得到你来质问?”
“看在你父亲的份上,今日之事我不与你计较,再有下次,犹如此杯。”
“轰。”
灵溪话音未落,茶几上,那盏原本属于她的杯盏原地自爆,碎屑漫天。
我都没看到灵溪怎么出手的,就这么莫名奇怪的碎了。
这一手诡异非凡的手段,看的我是心惊肉跳,震撼连连。
丁浩眼流俱意,唇齿颤碰。
中年大叔脸色苍白道:“丁浩不懂事,一时冲动,灵丫头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我要是放在心上,他还有命站在这里?”灵溪恼火道:“念在你与我师伯往日情分,我给你指条明路,我不愿救丁浩是因为他身上的因果太重。”
“你要真舍得拿出全部身家,可以带他去一趟道门。”
“道门那酒鬼自有办法助他渡过三十岁的死劫。”
中年大叔惊喜道:“酒鬼?你说的是道门掌教太虚子?”
灵溪轻答道:“除了他还能有谁?”
中年大叔踌躇道:“可我听说太虚子避世不出,外人根本见不到他。以我如今的身份,别说求他出手,怕是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灵溪点拨道:“太虚子有个宝贝徒弟,名叫莫争,这阵子会来京都。”
中年大叔一点即透,瞬间领悟道:“你是要我从莫争下手,引出太虚子为丁浩化劫?”
灵溪不动声色道:“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中年大叔哈哈笑道:“谢了灵丫头,今日恩德我定当铭记于心。”
说着还不忘朝丁浩使了使眼色。
丁浩傻站在角落,此刻见灵溪豁然大度不与他计较先前冒犯之事,还给他点了条明路,面露愧疚道:“多谢灵溪大师。”
随后,中年大叔带着丁浩千恩万谢的走了。
我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疑惑道:“师傅,您不是说丁浩命中因果太重吗,道门的高人能化解他的因果?”
灵溪让我将丁家父子带来的礼物收拾一下,摇头道:“不能。”
我纠结道:“既然不能,道门的高人会救丁浩?我记得您说过,旁人的因果是很难承受的。”
静月此时也从灵溪的房间走出,听着我的问题,她略带赞赏道:“确实如此,只可惜道门老酒鬼不救也得救,哪怕替丁浩分担因果,他也会出手的。”
我心生敬佩道:“道门慈悲为怀,当真是舍己为人,普度众生。”
静月闻言娇笑不停,笑的前俯后仰花枝乱颤。
她本就貌美,又带着成熟女人的魅惑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