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星禾轻轻“嘶”了一声,下意识往后仰了十几公分,脖子上的帽子绳扯着桑取容的手也靠近。
眼看桑取容的手就要落在肩膀上,郁星禾怕他失去平衡,连忙伸手去托。
接触上的前一秒,郁星禾眼尖地略微一错开角度,精准避免了差点发生的十指相扣事件。
今天也安稳站好炮灰岗位的郁星禾松了口气。
相信他未来的对象也会说一句,男德男德,歪瑞古德。
——如果有的话。
郁星禾摇摇头,让桑取容坐稳,语重心长地说:“不要总是说这种很怪的话小桑同学。”
“还是哥哥对你的教育没有到位。”
桑取容勾勾小手指,看着郁星禾的帽子被自己微微拉动,漫不经心问:“什么教育?”
郁星禾认真道:“男德教育。”
桑取容:……
他微微挑眉:“这个靠哥哥言传身教就好。”
然而郁星禾双手环抱,哼哼两声。
“你以为我还像一年前一样好骗吗小桑同学?”
他指指点点:“我已经很努力了,你现在这个状况,明显就是孺子不可教也!”
越说,郁星禾就越忍不住露出些痛心疾首的神情:“快二十岁的人了小桑同学,其实可以适当减少一下跟哥哥的接触。”
“嗯,我知道哥不喜欢别人碰你的。”桑取容眨了眨眼看他,目光真诚,“所以除了手以外,我也没有接触过哥别的地方啊。”
郁星禾莫名耳热,轻咳一声,目光落在桑取容拴在帽子绳末端的小指。
桑取容轻轻“唔”了一声,问:“隔着衣服……也算吗?”
郁星禾开口之前,桑取容轻声又追了一句。
“哥哥的社员、同学、别的朋友都能搭你的肩膀,只有我不可以吗?”
“那,别人不一样……”话说到一半,郁星禾也有些哑然。
小桑同学说的,好、好像是这个道理……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他努力转动被数学进化过的大脑,最后得出结论。
“那我们不谈论这个话题了。”
想不通,就开摆。
桑取容勾了一下小拇指,那根绳子在两人之间绷紧,脖子上传来极细微的拉扯感,郁星禾下意识就顺从地往过侧了些。
桑取容眉眼微动,忽然抬手去解那根绳子,说:“如果只有我不能搭哥哥的肩膀,那我也去做‘别人’好了。”
他单手解到一半,也没有听见郁星禾的声音。
桑取容停下动作去看,就撞见郁星禾微微抬着下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地看着自己。
“你解嘛。”他说,“你去做别人去好了。”
他像是一位王子,看着向他辞行的骑士,却又坚信,骑士终将会回到自己身边的王子。
桑取容知道自己又一次失败了。
却也成功了。
他抿着的唇松动,变成一个无奈的轻笑。
“不行啊,我也是别人了,那哥哥就只能自己工作到过劳死了。”
郁星禾笑道:“你盼着点我好吧。”
“怎么不好呢?”桑取容说,“哪怕是来陪我替哥哥加班,都能有沙发躺、有游戏打……”
一边说,他一边带着笑意看着郁星禾。
郁星禾摸摸鼻子,心里有一点不好意思,但不多。
反正他家小桑又不是真心实意觉得自己咸鱼——甚至那些沙发游戏都还是桑取容给他准备的。
想了一下,郁星禾说:“我最近也是有正经工作的好吧?总摸鱼办公室电脑的lr里还有我的工程文件呢。”
他最近拍了一组很喜欢的照片,正在以一天一张的龟速修图。
没了上辈子期末的各种结课压力,郁星禾这才重新找回拍照的那种自如的快乐和享受。
“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去国外玩呢……”郁星禾念叨。
桑取容问:“哥哥最想去哪儿?”
“想去瑞士拍拍风景。”郁星禾说,“其实最喜欢冰岛的极光,但是那东西得靠碰运气……我们摄影社的一个学长前辈,在冰岛住了半个月,愣是一次极光都没见过。”
“……那真是不幸。”桑取容说。
“是啊。”郁星禾深以为然地点头,“我觉得我是个倒霉蛋,所以还是别去做碰运气的事儿了。”
“没关系。”桑取容说,“以后我可以陪哥哥去冰岛常住。”
“只要等待的够久,总会看到极光的,是吧,哥哥?”
他的声音忽然轻下来,像是飘飘荡荡的一缕烟,似乎有暗藏其中。
郁星禾愣了一下,没有多想,只是点点头:“对啊,不然倒霉蛋还活不活啦?”
他说:“但是得等到你腿彻底好了再说。”
桑取容再次轻笑。
“好啊。”
郁星禾畅想未来:“还得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