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千军万马吧。
更何况她又没什么建功立业的追求,弄不好死在战场上,那是不是太亏?
有种白穿越的感觉了。
但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进军营再说吧。
她洗干净手和脸,用帕子借着夜色掩护伸进衣领里擦了擦身上的汗,松了松裹胸布让自己的胸口舒服点,而后回到火堆旁把毛毯盖在身上就歇息了。
草原上的夜风很大,远处还能听见狼嚎叫的声音,篝火跳动,满地的人裹着避寒的东西蜷缩着,度过他们从军路上的第四个夜晚。
次日一早天刚亮,大家就起床收拾东西启程了。
刘总旗骑在马上,嘴里叼着一个已经发黄得有点馊了的馒头,狠狠咬了一口,噎得翻白眼。
还要感谢这大太阳把馒头烤干了,不然路上走了四五天早发霉了。
“贺家军退到了燕子溪扎营,还有二十几里地,咱们今天下午就能到了。”
燕子溪是一片地势较平,适合放牧的地方,离边关还有一百里地,往常来说它属于战后方,但北方四镇丢失后,边境线往南推了几十里地,从军路途也缩短了不少。
一听今天就要到了,在场的人无不激动万分,他们走了几天后感觉自己腿都要断了,恨不得马上就到军营。
江婷背着自己的包袱极目远眺,见前方是一片起伏的山脉,那是漠金山,从北到南天然的屏障,边关沦陷后,这就是守卫中原的最后防线。
有山有水有牛羊,比她想象中的到漠北吃沙子要好很多。
刘总旗在马背上呵斥道:“快走!都加快脚步!”
两队人马加在一起足有百来个,马不停蹄地往那看似就在眼前,实则还离得远的燕子溪走去。
中午的时候停下歇息,江婷照样去抓鱼,孔潇则拿着锅碗来煮汤。
草原上的水清澈透亮,鱼又多又大又蠢。
她抓了三条小臂长的大鱼,用草绳穿着回去,先给两条让孔潇去处理,一条煮汤一条烤,剩下一条给了刘总旗。
这一路上她给了刘总旗一些猎物,但也借用了人家的弓箭,今日到军营后就要分道扬镳了,这就来把弓箭归还。
刘总旗笑呵呵地接过,让手下人烤鱼去了。
“这弓箭送你了,我留着也没用,我不太使这玩意儿。”
江婷不解地看着他,“送我?”
虽然这弓箭不咋地,但对于他们这种新兵来说,能自带武器入营,绝对是很有面子的事。
刘总旗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年纪上去了眼神不好了,把它留给有用的人吧,也不值钱,是老子年轻时从一个北戎人手里抢来的。”
他拍了拍江婷的肩膀,“吃了你几只兔子,这就当谢礼了,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请我喝酒。”
江婷也不矫情,冲他一抱拳,收下了。
中午喝了鱼汤后歇息了会儿,下午又走了两个时辰,最后终于在太阳偏西的时候,他们来到了燕子溪。
远远地就能看见前方是处三面环山,一面傍水的广阔平原。
河边有很多的马和羊在饮水,还有一些穿着甲胄的士兵在打水和洗澡。
再后面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大营,大营里一个帐篷一个帐篷挨着。
外围是粗壮的木头扎的围墙,营地里插着很多旗帜,随风飘扬。
高高的瞭望塔上最大的那面旗帜上大大的“贺”字老远就能看见,一列列穿着整齐士兵服饰的人在操练着。
还有人骑着飞马来回进出着,叫人肃然起敬,望而生畏。
队伍里的人都很激动,看着那气势宏伟的军营说不出话来,腿都差点软了。
刘总旗和另一个队伍的领头兵都很高兴,豪迈地大声道:“都抬起头来看清楚了!那就是我们的营地了!”
山风猎猎,刘总旗翻身下马,道,“都下来,把各自的征兵文书和路引拿出来,进营了一一核查身份!”
江婷一边摸东西一边思考着原著的剧情。
因为这次是形式紧迫强制征兵,根本没有经过选拔,只要是男的就要,所以事先也没验身,进军营后只核查一下身份就行了,倒是让她和孔潇能够逃过一劫。
与江婷的从容冷静相比,孔潇就慌张多了,她慢吞吞地把文书和路引拿出来,手心都出了汗。
江婷看了看她,走过来,俯视着比她矮半个头的孔潇,低声道:“别怕,等会我们一起进去,你站我后面。”
只要她顺利通过了,孔潇也就没问题。
孔潇抬头,在触到江婷的眼神后,她莫名心一安,连忙点头,“好。”
一群人向着军营狂奔而去,然后在大门外排着长队,一个一个核查身份再进去。
那些在河边打水和洗澡的士兵光着膀子看着这群新来的,一个一个打量着,遇见长得俊俏的就招呼大家来看,哈哈大笑着。
孔潇脸色一热,连忙垂下头,躲在江婷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