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是在乾元宫独自睡。
小黄门通报陛下到了的时候,谢期还在愣神。
萧直进了内室,她很快就调整了情绪。
“身子如何?”
萧直也不跟她客气,在昭阳殿熟络的就像是在自己的乾元殿中。
谢期并不意外,这后宫不论是什么昭阳殿还是信安殿清凉殿,说是给后妃住的,实则还不是萧直的。
这天下都是他萧直的。
坐在她的软塌上,喝着她的茶,萧直抿了抿唇:“你怎么还在喝去年的茶,今年不是上了些新的明前茶吗?”
谢期沉默不语。
黄存礼面色有些尴尬,上前来在他耳边耳语:“陛下,今年西京还在冬天,江南府也遭了雪,这个时节的明前茶统共没几斤,前些日子皇后娘娘忌日,昭容娘娘做了一场法事,您赏了一斤给昭容娘娘。”
萧直一愣,神色有些尴尬。
“怎么什么好东西都有她的份?”
萧直并不喜欢周昭容,然而此刻在面对谢期时,总有几分尴尬,难得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前些日子皇后忌日,若不是周昭容提起,朕都忘了,她哭哭啼啼了一晚,实在厌烦的很,朕觉得不耐,才赏了些东西应付她。”
谢期不懂,萧直这是在跟她解释?
心中犯嘀咕,脸上却还是那副温和得体的后妃笑容:“周昭容年纪小,又是皇后娘娘的亲妹,陛下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偏爱一些也没什么,妾身既是宫中老人,如何会吃妹妹们的醋呢。”
不知为何,萧直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黄存礼,去把朕宫里,剩下那些明前茶都拿来给贵妃。”
他顿了顿:“前些日子云州不是新贡上一盒龙眼珠,也拿来给贵妃。”
黄存礼应了一声,亲自回乾元殿去取。
手上一暖,谢期垂着的脸眉头一凝,手被他握住了,她有点不自在,对于这个男人,他的任何行为,都让她有点膈应。
而萧直并不只是握着她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虎口。
这种行为太过于亲密了,并不像是他们这种普通的帝王与嫔妃,反而像是那种感情深厚恩爱的夫妻。
“在朕面前,你可以吃醋,不必这么拘谨。”
谢期笑了笑,没有说话。
萧直心里有些发堵,现在的行为就如同没话找话:“周昭容任性,虽然年纪小,可入了宫就得遵守宫规,如今掌握凤印,该罚便罚。”
“她是皇后娘娘的妹妹,在陛下心里与别的嫔妃有所不同,妾身们忍让她些便是了,后宫和睦还是最重要的。”
萧直却并没有触动,反而有些烦躁,用力捏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拽,就把她拽入自己怀中:“如今你倒是学的贤惠起来了,她说那种话,你都能忍让。”
她不贤惠又能怎么办?
左右她也不喜欢萧直,不过是凑合着过罢了。
“朕已经依着你的意思,饶你叔叔一命,你要如何报答朕?”
谢期的下巴被捏着抬起,她微不可见的蹙眉,抬起头时却满脸的纯良柔顺:“妾已经是陛下的女人,说以身相报,也早就是陛下的囊中之物,妾身身无长物,全为陛下所赐,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陛下。”
她察觉到,萧直灼灼的目光,正在毫不掩饰的在她脸上梭巡。
“你如何报答?好好听朕的话便是了。”
谢期称了一声是。
萧直看着她这副低眉顺眼的表情,却总觉有些碍眼。
“朕还是觉得,早年爱妃一身红衣,纵马射箭的样子,比现在可顺眼的多。”
“那些年,妾身年纪小,不懂事,性子骄纵,如今妾身年岁渐长,知道的事情也多了,如何能像小时候那样呢。”
萧直的眸光更加幽深。
黄存礼将东西拿了来,奉上后,看到萧直抱着谢期,默默的退出去,还把昭阳殿内服侍的宫女太监都带走了,只留下内室中的帝妃。
萧直有些意动。
谢期却微微推开他的胸膛,公事公办的问:“陛下,选秀的事,尚宫局来问妾身,是个什么章程,若是陛下有内定的,妾也好先跟六位尚宫通个气。”
萧直的兴致一下子便熄了。
“你希望朕选秀?”
他的态度,好像并不像高兴的样子,谢期斟酌片刻便道:“这三年一选秀本就是祖制,虽然周妹妹和裴妹妹并非通过选秀入宫,然而后宫仍旧空虚,现下许多宫殿还空着,选些新人进来,为陛下绵延子嗣,也是应尽之份。”
萧直咬咬牙:“爱妃说选秀,可知养一个后妃要花费多少钱财吗?”
谢期一愣,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不提皇后,四妃的年俸以贵妃最高,一年白银三千两,黄金一百两,贤妃最低,一年也要白银两千两,黄金五十两。而九嫔的俸禄相当,一年一千五百两,更别提每月的鸡鸭鱼肉,各种贡缎,赏赐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