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顾青伸手关了会议,并迅速抱住一脸懵的温裴,毛茸茸的脑袋蹭在温裴白皙的颈间,痒痒的,舒服极了。
温裴愣了一会,犹豫着回抱住顾青,指尖微凉,偷偷摸摸地握住顾青的发尾捻了捻。
手感不错,没摸到分叉。
“你在做什么?”顾青只觉得自己的头皮一阵扯动,抱着温裴的他满心都是满足。
“摸你头发。”温裴想哪说哪,直爽的很,“你头发很好摸,发质也比我好。”
“你很喜欢?”男人问。
“谁不喜欢手感特别好的东西?”说着,他又摸了两下,眼神惬意。
男人嗯了一声,道:“你可以留在我这里,想摸的时候就能摸到。”
温裴手一顿,狐疑地垂眸,这算盘都快崩到他身上了。
青年弯唇,嗓音低落,“那还是算了,违约了我要付违约金的。”
“多少?”
温裴下意识疑惑出声,男人温热的呼吸有规律地喷在颈处。
顾青:“违约金,多少?”
温裴被这个充满压迫感的声音刺激到,后腰一软,酥酥麻麻的。
“一千万打底,分情况,如果是他主动提出来,我可以得到两千万补偿费,但如果是我提出来,便要赔偿他一千万。”
“如果中间出了什么情况,这个数字还会增加。”
“有上限吗?”顾青问。
温裴身体下压,同样把头放在顾青的肩上,“我不知道,这个是时总定的,时总也不会把这个告诉我。”
相当于卖身契。
一旦签了,就没有回头路,只能等到合同到期。
“你……”顾青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这个傻子,隐忍的眉眼深深皱起,喃喃道:“傻子,你怎么就签了呢。”
话落,顾青明显感觉到怀里的青年抖了一下,便不再继续说下去。
手慢慢地摸着温裴的背,时不时拍两下。扶青呼吸轻而淡,不敢大口呼吸,生怕吓着怀里的人。
其实顾青知道,温裴不会被轻易吓到。
但他还是不想让温裴难受。
哪怕只是一点。
当晚,顾青看着温裴睡着后,便起身去了书房,打开书桌上的小台灯,翻开已经有破损的书籍,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过了一会,他又从抽屉里拿出几个本子,翻开移开,密密麻麻的全是笔记。
他找出不同颜色的记号笔,在新本子上写下了书籍的名字,标题以及章节。
他在本子的右边留了约5的距离,用来记录笔记本上的精华。
灯光昏暗,只能勉强照进顾青的视野,让他不至于趴在桌上。
灯线照过的地方,点点尘埃在转。
整晚过去,顾青放下笔揉了揉肩,起身活动了一会,才打开门向着厨房走去。
路上不知揉了多少次眼睛。
一晚没睡,又对着暗淡的书本看了好久,他的眼里起了不少红血丝,大半眼白都是红色的。
看起来十分吓人。
大概是知道自己的情况,顾青踏出去的脚转了个弯,去卫生间整理了半天才出来。
不巧的是,他出来的时候正好撞到温裴,温裴诧异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好长一段时间,他紧张的不敢动弹。
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被温裴看出来点什么。
顾青故作镇定,不着痕迹地靠上门框,修长的双腿一前一后的交叉着,姿势慵懒而又不失风度。
“看我做什么?”
温裴沉思良久,“总觉得顾哥今天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顾青心一紧,故仿若不在意地问道:“哪不一样了?”
要说具体的,温裴也答不上来,他挠挠头,无奈放弃,“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和昨天不一样了。”
“顾哥给人的气场不一样了。”
要说以前顾青的气场,温裴可以毫不留情的表示,对外是掩盖了真实的虚与委蛇,对内是维持现状的随遇而安。
总之,就是不愿往上爬,选择了安稳,匍匐前进。
如果没有外界干扰的话,怕是还要很长一段时间顾青才会意识到,安于现状是没有好下场的。
就像原书中那一次的重击,简直是当头一棒,直接把顾青打醒了。
重新站起来的顾青认准了自己的定位,在确定方向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了低谷。
谁也不会想到,当年只是一个小公司总裁的顾青,最后会达到和主角攻一个水平的地位。
这样的一匹黑马,惊呆了整个商业界。
人们提起他时,总会说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
以不可及之势,在极短的时间内,占据了商业榜首,时江甚至都排在他的下面。
那一时期的顾青简直无人能敌。
现在,尽管起因变了,但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