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内海边,秦砚摩挲着朱雀令。
“没想到还能见到四方令里的朱雀令。”秦砚看着海,言语中颇为感慨。
萧玖就陪着秦砚看海,这些情绪要靠他自己去消化。
过了许久,秦砚又说了一句:“我以为玄铁军早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我曾传令,哪一军凋零,最后一人,就用王水融了哪一军的军令。”
“这样的东西,我不想它落在谁的手里成了玩物,摆设。”
“我以为,这世上早就没有玄铁军后人了。”
“小玖,卫家可能是四方军朱雀军的后人。”秦砚组织了一下语言,“朱雀军中斥候云集,基本人人都有一门追踪的秘术。”
“我一直以为卫家是朱雀军中谁家的旁支,机缘巧合得到了朱雀军的一些传承,却没有想过,他们可能就是朱雀军的后人。”
“他们为什么改了姓氏,我想现在就去问问。”
“好,我们现在就去问。”
卫家姨甥都在家:“你们来啦,快进来,我倒茶给你们喝。”
见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她把卫守安打发了出去:“小安,你去找小伙伴们玩吧,上次大家分你糖吃,你还没有回礼呢。”
“是哦,那我拿糖去分。”
“去吧,不要走远,就在附近玩。”
“好。”
卫守安走后,卫幼宁问道:“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有点冒昧,但我们想确定一件事情。”萧玖说道。
“什么事情?”
“你们是一直姓卫,还是改过姓氏?”秦砚问道。
“你们是知道了什么?为什么这么问?”卫幼宁捏紧了拳头,不动声色地问道。
萧玖看了秦砚一眼,秦砚说道:“只是想确定一些事情,如果你不方便说也无妨。”
时过境迁,他刚刚一时心绪翻涌,这才想要知道卫家是不是朱雀军后人。
现在想来,王莽已逝,这些旧事,也当随风飘散才是。
“我们卫家祖上姓朱。”
正当秦砚决定放下这些旧事的时候,听到了卫幼宁的话。
“果然姓朱吗?”
“你?”卫幼宁想问什么,又忌惮着什么,没有问出来。
秦砚拿出了那枚朱雀令,卫幼宁“噗通”一声,跪坐在了地上:“这枚令牌怎么会在你那里!”
她压抑着愤怒与恨意问道。
萧玖把国际饭店外宾夫妻珠宝失窃,他们找回的时候,失手打破了玉牌的事情说了一下。
“秦砚与朱雀令颇有渊源,他说小安的追踪术很可能源于朱雀军,只是想到你们姓卫,一直没有想到朱雀军还有后人在世。”
“你是?”卫幼宁想知道秦砚的身份,他是哪一方军的后人。
“跟我说说朱雀军吧。”秦砚叹息一声,没有回卫幼宁的话,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卫幼宁本就相信他们,现在,知道他们可能也是四方军后人,更是放下戒心,知无不言。
“卫家,最早是姓朱的,但因为每逢乱世,总有朱家人出面惩恶锄奸,朱家被许多人盯上了。”
朱家可谓腹背受敌,要抵御外敌,也要防备自己身后的奸人对他们下手。
朱家秉持先祖遗训,拱卫天下,几乎每一代的朱家人都是为国捐躯,也有一部分人,死于阴谋与刺杀。
“那时候,我还小,祖父跟我说,我们这一脉,能传承下来极为不易,最艰难的时候,朱家只剩下了一个男丁。”
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孩,朱家主母带着他东躲西藏,一直不得安宁,最后,她选择将孩子改姓她娘家的姓氏卫。
又找了能工巧匠把朱雀令藏在玉中,并且藏身乡下,这才渐渐稳定了下来,但是,她也不能让朱家的传承就此断绝,就在婴孩长大后,把身世告诉了他。
还把从朱家带出来的秘籍交给他,让他自己选择未来的路。
他感念主母养育大恩,未曾改名,但生逢乱世,他终究选择了和父祖同一条路,好在,他留下了香火传承。
“当年,列国入侵,我父祖皆受命暗杀敌国高级将领。”
卫幼宁擦掉眼泪:“我最后一次见我父亲的时候还很小,只记得,那次,他是临时受命,知道一个外国的高官要回国。”
“那高官在华国造了很多杀孽,若放他就这样离开,血债要谁来偿还?”
“父亲只匆匆交待我和姐姐等他回来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