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燕怔住了。
长乐忿忿站起来,直视着卫燕,咬牙一字一顿道:“父皇会乱点鸳鸯谱,一切都因那件霓裳而起,你知不知道?”
“卫燕,是你害了我!”
那一瞬,卫燕仿若听见裂帛之声。
她眼眶发酸,不可抑制地留下两行泪来。
“是,将那件华裳赠你,是我的错,我认。”
她强忍鼻尖的酸楚,道:“但你好好想想,若是没有这桩误会,难道陛下便不会赐婚了吗?”
长乐默了声,渐渐平息了哽咽。
卫燕哑声道:“公主心中应该清楚,这桩缔婚,事关政局朝堂,并非男女情爱。不是吗?”
长乐不说话了,只是无声地流着泪,浑身无力地滑坐在地上,将头埋在双臂之间。
“我会替你想办法的。”
卫燕临走之前,撂下了这句话。
出了未央宫,卫燕只觉阳光分外刺眼,她抬指抹去泪痕,吸了吸鼻子朝宫门走。
坐上马车,她并未立刻回府。
而是去了江桐的府上拜谒。
时值午后,天光曦曦。
水榭四周围了帘幕,风动纱转,绿漪微澜,一派怡然旷瑟。
江桐坐在水榭中央,一席白衣如雪,行云流水地烹着茶,青瓷茶盏在他玉白指尖滑动,宛如悠然画卷。
他气定神闲,好似知晓卫燕会来似的。
下人带着卫燕走进水榭,禀道:“首辅大人,卫姑娘来了。”
江桐抬起清冽的眸,落在卫燕身上。
“见过首辅大人。”
卫燕敛衽,微微福了福身。
天光透过轻纱,柔和地落在她身上,光晕宛如流波,一席湖水色的轻衫下,卫燕美得宛如一株新柳。
江桐静看了她几息,目光中掩不住的眷恋,而后斟了一碗茶,放在身前的白石桌上,温声唤她,语气熟稔地好似是寻常夫妻一般。
“燕儿来了,过来喝茶。”
卫燕走过去,并未结果他的茶,开门见山地与他道:“你知长乐不愿嫁你,为何还要应下圣上的赐婚?”
卫燕的毫不客气,全在江桐的意料之中。
“陛下一诺千金,吾焉能有言不的权利?”
他平静瞧着她,两人相视而立,只隔着一张浅浅的石桌,卫燕发间的梨花香都清晰可闻。
一时间,江桐贪恋这种味道。
卫燕不知,他此刻眼中心上。
只想与她天长地久。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