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脸上。
——如果宗主没什么问题,只是顺路过来看看沈映宵, 那么这会儿可能会觉得他一惊一乍,脑子有病。
如果是来抓他结侣, 见他这么抗拒, 或许会心中恼怒, 沉下脸痛斥他不顾大局,只顾小利。
然而都不是。
宗主同他对视许久,忽然冷笑一声,脸上那一点慈爱收的干干净净,只轻声道:“戚怀风都告诉你了?”
剑灵惊讶:“他真的有问题?可是他修为才刚分神期啊,作为幕后黑手来说,也太摆不上台面了吧。”
沈映宵抿了抿唇,缓缓退向窗边,像是想从窗户逃走。
宗主彻底失去了耐心。他抬手一握,沈映宵便被隔空吸来。宗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容拒绝地将人拽到身前,狭长的眼睛幽沉地盯着他:“师侄可莫要讳疾忌医。”
沈映宵感觉到他的灵力沿着腕脉钻入,立刻暗暗松动了银纹封印。
魔种的气息从元婴渗出,沈映宵阖眸缓缓呼吸着,竭力压制住浊气蔓延带来的痒意。那股麻痒刺入骨髓,让他的挣扎渐渐显得无力。
宗主很快就探到了魔种,他显然十分忌惮这团凝练的浊气,没敢细看就将灵力撤回,但却仍旧发现了问题。
他不由恼怒道:“你的经脉怎么又断了?”
沈映宵像是不想多说,又挣不开他的手,只得蹙眉别开了头。
心里却忍不住道:“什么叫“又”,说得好像我天天断经脉一样。”
“你一个人断过的经脉,比你们整个朗月峰加起来都多,他用个‘又’字怎么了。”剑灵道,“不过他居然没问魔种,看来指使黑袍人的真的是他,这就不装了?”
它为宗主卸下好人假面的速度感到惊叹,不过很快又明白过来。
剑灵伸出手指,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沈映宵:“你本体已经弱到让人家连戏都懒得演了,有空赶紧给本体补一补。”
沈映宵被它说的很没面子:“什么叫弱,我这叫诱敌深入——若是在陷阱上放个钢铁诱饵,人家肯来吗?”
可惜现在不是和剑灵拌嘴的时候。好不容易宗主上钩了,得赶紧看看这人有什么消息。
沈映宵一边试着从他手中挣脱,一边冷声问:“你究竟想做什么?”
宗主原本打算带上沈映宵去一个地方,可却怎么也没想到,一眼没看住,这人的经脉就碎成了这样。连他都忍不住为这师侄的受伤频率烦躁起来。
但事已至此,既然他已经出面,便不能将人继续留在戚怀风这边。
宗主想了想:“罢了,你先随我走。”
沈映宵像是不愿,然而对方显然不是在跟他商量。话音落地的同时,一股灵力从宗主指尖放出,轰然钻进他体内。
一阵剧痛流过,沈映宵颤了一颤,一声不吭地软倒下去。
宗主顺手接住,扛起他离开。
……
“是错觉吗,我这师伯绑架人还挺熟练的。”沈映宵的神智退回了本命洞府,他换上分身,对剑灵道,“你去外界留意他的动向,随时告诉我。”
剑灵:“……”宗主绑人熟不熟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这个被绑的越来越熟练了。
它摇摇头,回到外界的本体旁边,仗着别人看不到它,开始嚣张地跟踪宗主,同时把消息同步到沈映宵那边。
很快,沈映宵耳边响起了剑灵的实时播报。
“他带你回了主峰的府邸,路上避开了人。”
“他带着你进书房了。”
“书房后面竟有一间密室。他带你进去了。嘶,他把你扔地上了,不能轻点么!好歹是你亲师伯。”
“嗯?他又想起什么,走过去把你重新捡起来了。”
沈映宵听出了它对本体的心疼,无奈叹气:“……别打乱我的思路,你挑重点说。”
“哦。”剑灵的声音终于消停了一阵。
它调整了一下状态,再开口时,描述的事情就有条理多了:“宗主放好你之后,激活了密室的一道阵法,应该是专门用来关你的。之后他又独自回了书房。”
“他在给什么人写信,用了暗语。上面的字我看不懂,不过他这副皱着眉头的表情,倒是和刚才探到你经脉时一模一样,应该是在找人商量你经脉断裂的事。”
说到这,剑灵忽然没声了。
沈映宵等了又等,终于忍不住询问:“怎么了?”
剑灵鬼鬼祟祟的:“嘘,小声些,我在偷看他桌上的书卷。”
沈映宵:“……”偷看?你就是嚣张翻滚着从他面前路过,他也发现不了。
不过好歹是在干正事,如果剑灵觉得这样更有代入感,那就随它去吧。沈映宵没再多问,安静地任它看着。
……
剑灵在看宗门任务备份,以及摆在案上的天行宗舆图,图上有些地方画了标记。
过了一阵,它隐约明白了什么:“宗主恐怕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濒临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