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抢亲的人。”
简单交代了几句,他进了树林,没再回头。
……
独自用分身行动,沈映宵反倒放松下来了。
在本体和凌尘旁边,还要时刻把握将人收回洞府的时机,以免他们遭到无可挽回的重创。但分身就没那么麻烦了——只要灵力足够,这具身体哪怕被剁成块,都能重新修好。
“可惜修复起来价钱太贵。”沈映宵叹了一口气,“否则我去练个自爆秘术,怎么也比丹修的攻击力更高。”
剑灵可不想要一个动不动爆炸的主人:“……别折腾了,专心看路。”
沈映宵沿着深林一路往外走,每隔几秒,就在手腕的悬丝上轻点一下。
点完发现对面还会回他,沈映宵不禁有些好笑,如果放到别的世界,凌尘大概是那种一定要回复最后一句才能结束对话的人。
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阵,始终无事发生。
沈映宵逐渐有些犹豫,正想着是不是思路错了。但就在这时,他耳尖一动,捕捉到一阵细长的唢呐声。
起初只是幻觉般的一缕,渐渐的,那声音清晰起来,开始忽远忽近,仿佛在四面八方响起。
曲不成调,难听到让人想捂耳朵。但沈映宵还是尽量放松自己,跟着那声音的节奏走。
没多久,就像梅文鹤说的一样,他的神智开始变的恍惚起来。这时,有人从旁边一拽,沈映宵便一脚踏空,跌进了喜轿当中。
一个轿夫模样的人走上来,端来一碗泛着植物清气的药。
熟悉的气味攀过鼻尖,沈映宵冷不丁想起了极乐楼里那个卡着点给他灌药的混账牛头,下意识往后一躲。
好在旁边这傀儡也是一位灌药熟手,一掰一倒就将毒汁全都灌了下去。做完这些,轿夫退出了喜轿。
沈映宵独自留在轿子里。这具身体对毒素的抗性,的确比本体要强,同样的毒只是让他有些困倦。
沈映宵借着这股困劲阖上眼睛,熟练装睡。过了一阵,一些细密红丝攀上身体,逐渐交织成喜袍的形状——这体验和先前在青竹镇时有些相似。
“是因为极乐城中的巨足有了异动,所以这边也有了相应的反应?”沈映宵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剑灵聊着,“攒灵池,攒够以后让巨手掉进去吸收融合,另一边的魔种则开始寻找身体,然后借助身体离开孕育地点,最终魔种和肢体汇合……总感觉有点死板,幕后那人莫非不知巨手已经被毁了?”
剑灵还没说话,魔尊倒是先一步跟他聊上了:“不无可能。本尊生前才刚合体圆满,便已能时刻察觉天道威压。而藏在幕后弄出这一切的人,恐怕已经摸到了大乘期飞升的门槛——他不挨雷劈谁挨雷劈。我若是他,怕是也只能预先设下阵法,然后藏头露尾地像个老鼠一样躲着,等待时机成熟。”
沈映宵:“……你骂起自己倒是很不客气。”
魔尊笑着继续道:“这些魔种和肢体,只要有耐心和时间,百年千年,总能重新积攒起来。毁掉虽然伤筋动骨,却并不能斩草除根。唯有用他绝对不想舍弃的东西将那人引出,方可一了百了——你难道不想彻底将他毁灭,让他永远无法再对你师门下手么。”
沈映宵沉默了一下。魔尊没有明说,但他隐约猜到了那个所谓的“不能替代的东西”,指的是凌尘。
用凌尘把幕后那人引出来,再除掉那人以免凌尘受害?
即便没了体内魔种牵制,凌尘足以自保,可放出去的诱饵又有几个能被毫发无伤地收回来。冒险的又不是魔尊的人,他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沈映宵没有接话,转而道:“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魔尊见他不想聊这个,便笑笑就过去了:“那是自然,本尊活了多久,你才活了多久。”
然后喜轿里便安静下去,没有人再说话,轿子一路晃晃悠悠往前。
困倦间,沈映宵总觉得好像忘了点什么。
沈映宵:“……”不过问题不大,等看到城主肯定就想起来了。
他打了个呵欠,靠着座位不动了。
……
树林外面,两个盯着丝线的人沉默片刻,对视了一眼。
梅文鹤算了算时间,喃喃道:“没有反应了,这么顺利就被抢了?……真是看不出来,他居然如此受那东西欢迎。”
凌尘按着手腕上的丝线,忽然问他:“你看他可觉得熟悉?”
梅文鹤微怔:“我应该是第一次见他,师尊何出此言?”
凌尘摇了摇头,也觉得自己想多了。
他看向树林,没见有东西靠近,担心误了时辰:“进城的路未必在树林当中,直接去城主府吧。”
……
两人转变路线已经够快,可赶到时还是慢了一步。
那一顶轿子居然后发先至——他们快要抵达城主府的时候,正好远远看到喜轿破开水波,往下沉去。
凌尘蹙了蹙眉,拦住梅文鹤:“你在这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