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讨厌极了,衣裳不整,恍恍惚惚地走回了自己住的院子里,便有侍nv将夜里要用的寝衣送来,她却看也不曾看一眼,只软软地躺在床上默默哭泣。
瞧着主子这般,被皇帝陛下安排在馥儿身边伺候的如意却有些担忧。“锦歌,方才我要进去帮帮林娘子,你为何要拉着我?”见这小妇人很是疲惫地哭得睡过去,如意不由皱起眉头,又轻轻儿替小主子盖上被子,生怕她冷着了。
闻言,锦歌只幽幽叹息一声,“我何曾不想帮帮林娘子,可太后早让人传话,叫我们几个不要多cha手徐家的事儿……你难道又忘了?”
“可、可是……”太后的懿旨她也大约猜的出来是什么意思,左不过是觉着林娘子不知好歹、不懂得珍惜陛下的深情厚意,想让林娘子吃点儿苦头吧……那晚上若是徐大人过来的话,又该如何呢?林娘子那么美,同徐大人感情b同陛下深多了,难不成她们能够阻止林娘子去伺候徐大人?
可若是叫陛下知道林娘子同徐大人同房……却又不知道会生出多少事端来!
虚软不已地躺在床上,沉沉睡着,林馥儿只觉得自己身子沉甸甸的,好像被什么压着似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却发现自己好像回到了从前的熙澜教廷,此时此刻,她正躺在母亲的卧床上。
她已经忘记自己有多久未曾见到自己的母亲了,这小妇人也不知晓自己是梦是醒,只着急地g着鞋子,想去找自己的母亲,可来到院子里头,她看到了自己从未忘却的那一幕——她的母亲si了,这会子,教廷的圣侍正替她的母亲做着法事,远远地瞧着母亲的身t被鲜花簇拥着,她的眼泪更是不停地淌下来。
这会子,她的脑海里才升起许多念头,惊觉自己是在梦中,是了,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她常常做这个梦,后来嫁给徐束,成为了徐束的妻子,她常常梦见在光晕中走出来一位俊朗的男子,过来牵着她的手儿,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泛着白光而显得模糊的一切,果真一双男人的手温温柔柔地握住了她。
“馥儿,到朕怀里来,朕会好生照看你,别怕……馥儿……”
光晕慢慢儿散开,这一次,她并未同往常一般再次见着徐束,而是见到了慕容玦。
“陛下……陛下……”为何会是陛下呢?夫君呢?她的夫君去了哪儿呢?
“朕在这儿,别怕,馥儿……”
即便在梦里,皇帝陛下仍旧是那样温柔多情,原本林馥儿只觉得自己又冷又害怕,这会子却觉得很是温暖,那纤细的手儿轻轻地抓着男人那厚实的手掌。
“是你吗?陛下……你的身子好了么?”含着热泪委屈巴巴地瞧着皇帝陛下,馥儿却又想起了白日里头所受的委屈,泪水更是泉涌一般。
“馥儿、馥儿……你怎么了馥儿?”被母亲磨了大半日,徐束实在是着急得很,才入夜便迫不及待地过来了,却见妻子还在睡着,那细neng的脸上却挂着泪痕,男人不由很是心疼地唤着她。
妻子素来胆子小,这会子也不晓得是不是心情不好,在梦里还哭着,轻轻地抚着小娇妻那粉粉nengneng又带着泪的小脸儿,徐束只觉得心疼坏了,只想着先把她给唤醒过来,免得被噩梦魇住了。
“夫、夫君~你、你怎么过来了?”原本,馥儿整个人沉浸在梦境之中无法自拔,只觉一阵悲恸的感觉紧紧地包裹着自己,这会儿忽然被唤醒了,泪眼朦胧的,睁开眼看到的却并非梦中的陛下,而是自己的夫君,有那么一瞬,她整个人是迷糊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有些艰难地r0u着眼睛,美妇这才在男人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馥儿,你做噩梦了么?”
他的馥儿是那样的美,恐怕这上京城中都再找不出这般柔媚中带着恬静,便是悲愁落泪也叫人心魂震颤的美人儿来,可他并不希望她一直悲愁,只希望她如同从前一般同自己琴瑟相协。从怀里掏出手绢替她轻轻擦拭珠泪,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替她拨弄正脸颊边上被泪水沾sh了的纤细发丝,男人的眼眸中满是深情。
“夫君……”泪眼朦胧地瞧着坐在自己床边的丈夫,馥儿有些缓不过来,可当她对上男人那深情的眸光时,却有些动容,她为什么会梦见陛下呢?明明徐束才是自己的夫君……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她怎么可以背叛夫君呢?想到这儿,再瞧瞧眼前的男人,美妇实在是愧疚极了,一时间似乎忘记了白日里受到的屈辱。
“馥儿……”轻轻柔柔地唤着妻子,两个人那么多天不曾在一起了男人到底还是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由伸手g住妻子那纤细的腰肢,低头想去吻吻她,再好好和她说一说话儿,不过母亲并不喜他耽溺nvse,恐怕也只能再与她多温存一刻……
“夫君,我、我有些不舒坦……”这些日子以来,馥儿每时每刻都在思念着自家夫君,希望他可以早些回到府里,能够平平安安的,可是现在好不容易夫君回来了,两个人又终于有机会独处一会儿了,她看着清瘦了些许却依然俊俏的丈夫,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甚至有些不安,不想与他过于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