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凝茗松开了蔺姨,手垂在大腿旁,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他眼角有些红。
害羞了?
蔺氏最后收购了三成股份,因应股权改动,总裁办公室需要多设一间,我知道蔺家人不屑牟星这一点利益,定会将牟星交由蔺凝茗打理,所以跟从前大学住宿一样,我满腔愉悦地为蔺凝茗打点一切,但蔺凝茗来了牟星以后,除却公务、不得不出席的会议,我与蔺凝茗完全碰不到面,反而是柏卿来公司的日子,蔺凝茗留在茶水间的时间才会拉长。
从小到大,我有事就会拉着蔺凝茗细说细诉一番,我从未想过那样静静地待在自己身边的人会有一天不再专注于聆听我,然后将所有心意都放在他人身上。
再然后,连“茗茗”都不能叫了。
他不许我叫。
“你该感激我将你变成一条内裤,你是蔺凝茗守住贞节的最后一道防线。”
我咬着牙,“内裤天天都要更换,我又不能天天守着他!”
“这也没办法,我总不能让你开挂吧,阎王对你已仁至义尽了。”
开挂都知道??你在地府是有px5吗?
20
蔺凝茗再回来时居然再洗了一次澡,又换上了海豚内裤,他好像在外面见了什么肮脏的人,非要把自己的手擦得通红,留了一抹冶艳的红痕。
我幻想着他在淋浴时闭起双眼,让热水烫过他身上每一处柔美的肌肤,翘起的臀肉弹手得水打在上面就成了仙女散花,他的鸟是什么色的呢?是不是跟我一样是暗红的?嗯??应该是吧?但应该没我的粗长。
啊,这些都是幻想,我依旧什么都没看见。白无常跟我都睡着了,他没把我放回去,我们醒来时看不到海豚内裤才回房,那时天全黑了,蔺凝茗早就洗好了,躲在被窝中睡觉。他睡得并不安稳,手都伸出来了,所以我才会见到上面的艳红。
我伏在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蔺凝茗伸出来的手,如果没人握住,再晚些他就要做恶梦,所以茗茗,我握住你了,你能感受得到吗?
明显没有,因为蔺凝茗紧皱了眉头,很快我就看到颗颗泪珠从他的眼角坠落在枕头上。
他竟为了谁,哭了,哭得像个心爱玩具丢失了的小孩子。
可是我现在连为他擦泪的资格都没有了。
21
清晨醒来,蔺凝茗又回复如常,他依旧细致地打理好自己,一丝不苟,我看着他换衣服,觉得他穿一身黑的实在不够好看,我想看他穿那套蓝色的,可衬他了。
我忽然觉得很孤独,如果我重生了,定要站在茗茗的背后,陪他一起配衬衣衫,不让他年纪轻轻的穿得像个死了老公的奔丧家属一样。
蔺凝茗握起了一个香水瓶,往全身喷了一圈香水,我操,他是这么骚的吗?但我发现那瓶香水一点味道都没有,现在流行老子的大音希声,大象无形?连香水都要真水无香?
蔺凝茗要出门,我不能离开海豚内裤过远,所以也跟着他一起。坐上梦斯萝丝的梦影时,我直接坐到蔺凝茗旁边,白无常本来也想跟我一样坐在后座,但我把他赶去前座,操,还想闻蔺凝茗身上的味道呢?
妄想!
22
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是柏卿抱住蔺凝茗。
我曾经想过,我宁愿死掉,都不想再让柏卿搂住茗茗了。
结果,我死掉了,但柏卿你怎么跟从前一样不知羞耻呢?
虽然你躺在病床,腿还吊着,但你放开茗茗!听到没有?
23
柏卿当然听不到,他抱着蔺凝茗痛哭,蔺凝茗就温柔地拍着他的背,一边安慰他:“别哭了,都哭红双眼了,来,我让人买了早餐,来吃些吧。”
柏卿的五官嫩得跟个孩子一样,旁人哭红了眼颜值就下降十级,他倒好,哭成了个病美人,柔弱苍白都变了江南三月,直要人为他愀心疼惜。
“茗哥哥,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哭,但我忍不住。”
蔺凝茗为他擦了泪,“你在难受,我都知道,吃吧。”
柏卿就真的拿起了油条,蘸了豆浆就大口大口吃起来,像是好几天都没有东西下肚一样,“茗哥哥,这些油条豆浆味道真好,是在哪里买的呢?”
“陈珍安排的,你知道我不懂这些。”
“你吃过了吗?”
“我没胃口。”
“那怎么行?”柏卿撕了一口油条,蘸了豆浆,很乖巧地刮了一下碗边,滴了多余的汁水,然后就将油条递到蔺凝茗唇边,“哥哥,张嘴。”
我看到此处,只觉心胸闷得快要炸开了,茗茗这样温柔地对柏卿说了五十五个字,他还想喂茗茗吃他吃过的油条,柏卿你是想间接接吻?茗茗是最安分守己的,才不会——
我眼睁睁地盯着蔺凝茗垂下浓密得像把扇子的眼睫,抿开了薄唇,光白的贝齿咬住了湿润的油条,然后将它整颗含住,舌尖一卷就吃下了柏卿指尖捏住的一小段炸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