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买回来,用刀剖开,去掉内脏,再刮干净”,肖毅淡淡地说。
魏文安在内心默默吐槽——这跟说把大象放进冰箱分成三步有什么区别
“叔,你就别想了,你做个炖鸡已经是极限了”,魏子路一边扒饭一边说,“你剁个鸡骨头都能把自己手割着,我们平时有口吃的就行了”,说着偷偷斜着眼瞄肖毅。
肖毅果然下意识去看魏文安的手。
“你有没有良心呀?小兔崽子,给你做的吃的还少吗?我不经常还是换着花样么”,魏文安气得弹了一下大侄子的脑壳,又问两个外甥女:“我是不是做饭还是挺有水平的?”
两个小姑娘对视了一下,都不停点头,“舅舅会做的可多了。”
魏文安气这才顺了,“就是吧!魏子路就是个小没良心的。”
魏子路瞄着肖毅的眼神,继续低头扒饭,“不是说你做饭不好,就是看你太累了呗。你又不让我们帮。”
“吃你的饭吧!”魏文安开始意识到大侄子说话的走向,赶紧掐灭在苗头。他跟肖毅的关系毕竟有点一言难尽,他不想给肖毅什么压力。
——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吃完饭,把孩子们赶去写作业,肖毅帮魏文安一起洗碗。
“肖老师,真不用你都做了饭了,哪能再让你洗碗”,魏文安感觉挺不好意思,不过肖毅动作实在太快了。
肖毅没说话,一边把洗好的碗擦干净,一边盯着他看。
“魏文安,你马上开学了,实习还要接着去么?”肖毅慢慢问。
魏文安一怔,没想到肖毅会问这个,
“要的,我毕竟毕竟还是答应了蓝佩,会跟着她上诉的案子的”,说着又想了想,“我没法花那么多时间了,不过案子我会一直跟着的。怎么啦?”
肖毅又沉默了一阵,把擦干净的碗放回橱柜,然后转身面对魏文安。两人身高差了很多,站在不大的厨房里,肖毅高大的身形很有压迫感。魏文安觉得他心跳又变快了。
“魏文安,专心你学校的事情。别再管这个案子。”肖毅盯着魏文安,语气比平时显得沉重,眉眼里透着魏文安形容不出的情绪很阴沉,却又很强烈。
魏文安莫名觉得脊背一阵凉意,“怎么了?”他盯着肖毅的脸看,“难道你知道些什么?”他跟肖毅说过不少他对蓝佩案费解的地方,但是肖毅突然这样说,实在有些反常。
肖毅斟酌了一下,“你那天被药物强制发情,都忘了么?能有那种效果的药,不是普通人接触得到、或者知道怎么提炼的。”
魏文安想了想,“这确实很奇怪我觉得这个姑娘,她可能就是太傻了,以为换掉我,她又能拖延上诉、拖延她自己的死刑。可我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就放弃呀?”
肖毅眼神更加阴沉,“你有没有想过,她之前的律师,个个比你有经验,她为什么全部要开除?你又能比那些律师强在哪?这个案子缺了你照样会进行下去,但那些蓝佩没有说出口的事情,她宁愿面临死刑也不说,这样的真相,你以为你一旦知道了,还能继续过你现在的生活吗?你家的这些孩子,你难道要让他们再经历一次提心吊胆的日子?”
魏文安惊得嘴巴都微微张开,手里的抹布都掉了。这是他第一次听见肖毅说这么多话。
“我只是想完成我作为律师的那部分工作,如果我现在退出了,我会觉得在这个案子里,我没有尽到律师义务”,魏文安轻轻说,“就好像医生,不能因为某些得了传染病的病人很危险,就不去救他们吧?我当然救不了人,在这个案子里的作用也只是微乎其微,主要的辩护律师也不是我。我只想把这个案子有始有终地跟完,其他的事情,我不会牵涉那么多的。”
肖毅听着,眼里忽然掠过冰冷的杀意。他那一刻是真的想杀了蓝佩——即使他的劝说没有用,只要蓝佩一死,魏文安也就自然脱离这个案子了。
“肖毅?”魏文安被肖毅的眼神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肖老师会突然让他觉得害怕,本能地拉住了肖毅的胳膊,想驱散这种陌生的感觉,“你理解我说的意思,对不对?换成你是我,你会这个时候退出吗?还是说,你只是在担心我?”
肖毅怔住。换成他是魏文安?他从来没有想过。
“肖老师,我理解你说的意思,其实我也能感觉到,这个案子继续跟进下去,对我没有什么好处。可是我不想当那种,等着别人去做正确的事情、艰难的事情,把自己的利益和便利放在最优先的人,你能理解吗?如果像你说的,蓝佩真的有什么宁愿面临死刑都不说的事情,那我宁愿想办法,帮她把这些事情说出来。”魏文安说着,拉了拉肖毅的手,“我觉得,孩子们也会这么想的。不过谢谢你这么为我担心我好开心。”
魏文安说着,把脸埋进肖毅的胸膛,感受到结实的热度,深吸了口气。
“这两天,谢谢你,肖老师没有你,真的不知道我现在会怎么样。今天晚上就让我留在家里,陪着孩子们,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