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里的手突然紧紧抓住戴维斯的衣袖,目光锋利幽冷地盯着戴维斯脖颈上的几个吻痕,蜜色的皮肤本不显痕迹,但这几个痕迹实在太显眼了,密密麻麻地压在一起,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他霎时冷下了脸,仔细凑近戴维斯的胸前嗅闻了几下,离得近了,安里才发现哥哥的身上混杂着刺鼻的味道,浓郁的烈性气味一股脑涌到他的鼻子里,一下子让他警惕起来,那个味道有点像清新的甜酒,但是却很浓烈,像是在戴维斯身上留下痕迹炫耀占有权一样。
他发出一声冷笑。“你和别的虫做了?”他说这话时表情格外怪异,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戴维斯有些茫然无措,安里的反应实在太大了,几个问题一下子全部抛给了他,他楞楞地看着怀里的亚雌,亚雌扭曲的面容让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安里这才休息到上方哥哥的锁骨上也有几个刺眼的痕迹,几枚牙印像是霸占领地一样赤裸裸地落在军雌形状优美的锁骨上,几乎是把尖牙狠狠咬进了血肉,还咬出了伤口,微微渗着血液,像要把戴维斯吞吃入腹一样。
可以当时的战况有多激烈,雄虫为了防止哥哥逃脱用牙齿咬住了哥哥的脖颈,像是野兽那样交配。他们做到了哪一步,是用虫屌插入了生殖腔吗?
——贱人!这些恶心的雄虫真是贱人!!!
他本来最憎恨那个让哥哥失去翅翼的垃圾雄虫了,而现在还有一只更恶心的虫亵渎了哥哥的身体!
“安里,你到底怎么了?”戴维斯看着安里变得猩红的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安里的情绪变动的太大了,这似乎不对劲……但对弟弟格外包容的军雌只是想到了安里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而没有往更深处想。后来,他无数次懊悔自己当时的迟钝,也许再往深处想一下,就不会发生那件事了……
他不小心失态了……安里有些懊悔自己的冲动。
亚雌瘦弱的身体咳嗽了几下,病恹恹的身体看起来极为憔悴,冷白的脸上甚至被咳的泛红,戴维斯赶紧为他拍背平缓呼吸,对安里身体的关心让他不再关心刚才的异状。
平缓了呼吸的亚雌腼腆地笑了笑,拉了拉戴维斯的衣服,水盈盈的蓝色眼睛如一片冰河,悲伤又心碎,“哥哥,你有了雄主吗?真令人开心。”
不,真令人恶心。
雄虫留下的味道太重了,戴维斯洗了几次都没有洗干净。想起那个纯真胆大的雄子和这一番绮丽如梦的遭遇,戴维斯摇了摇头道:“没有,是一位殿下中了药……安里,是太冷了吗?你的手抓的太用力了。”
戴维斯走动的步伐停了下来,露出关心的表情,性格古板严肃的军雌在其他事上都很敏锐,唯独在这种事上反应很迟钝。
抓的太用力的指尖都泛出了白色,安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哥哥抓疼了。一只雄虫中了药,哥哥就立刻为之疏解吗?哥哥不是这样的人,他应该会把人送到雄虫保护协会。
可是说不准……因为哥哥现在的精神情况已经越来越恶劣了,所以才委身那只雄虫。
是这样吗?安里已经尽可能地把事情想的简单点,嫉妒心像针一样扎的他遍体鳞伤。他知道自己的优势是什么——就是自己最恶心的这具虚弱的身体,虚弱的咳嗽声再次响起,安里面色惨白,有些惶然地看着戴维斯说着:“哥哥,如果你有了雄主,你会不要我吗?”
清浅的泪珠从他蓝色的眼睛中滑落,他好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无助彷徨。
小心翼翼的,太令人心疼。
戴维斯知道安里是个心思敏感的孩子,他有些后悔自己还是太粗心了,早知道应该多洗几遍把气息洗的更干净些,这样不会让安里伤心成这样。安里悲伤哭泣的样子,真是要把他的心都哭碎了。
“不会的,安里。”他温柔地吻了吻亚雌的额头,把安里放在床上认真地说:“安里,不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的弟弟,我会一直陪着你。”
一直陪着,太好了。被安慰的亚雌羞涩地笑了,露出两个甜滋滋的酒窝,听到哥哥承诺的他安心地闭上了眼睛睡觉,白净的脸上安静地躺在床上,长长的睫毛弯弯翘翘,像一只终于找到窝的小猫又娇贵又可爱。
戴维斯陪伴着安里,直到看到亚雌安稳睡着的样子才放心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军雌走后没多久,安静睡在床上的亚雌又重新睁开了眼睛,眼睛里一片压抑与黑暗,邪恶的情绪不断在他的心中翻涌。不,他想要的身份不是弟弟,而是更近的什么,能让两个人更加亲密的关系,只有这样,哥哥才不会离开自己!
雄虫保护协会。
“席尔维殿下,你是说,你想要见一面救了自己的雌虫?”
“是的,如果没有他我肯定会死在贝坎赫n-6号星球,所以我想要亲自感谢那位雌虫。”电话那头雄虫的声音轻缓温柔,让接电话的雌虫不禁红了脸。
席尔维殿下真的太温柔了。听听啊,这位尊贵的殿下还想要亲自感谢救助自己的雌虫,亲自!那只幸运的雌虫真是好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