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炀的话像是烈性毒药,专门捅破褚泽恒心里防线最脆弱的部位,愤怒如即将喷发的火山,让他的心理变得狰狞、扭曲。
可是褚泽恒是一个违反常理的人,因此他咧开嘴角开心的笑出了声,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骨节一样的胸针,骨节周围有细碎的淡紫色钻石规矩镶嵌,在恹恹的日光下闪着幽光。
“漂亮吗?”褚泽恒食指和中指夹着胸针,神秘地说道:“我倒是挺怀念你穿女装时候的样子,一身暗红的裙子,青涩、冷淡,走路间小腿隐没在裙摆里,胯骨在扭动中划出性感的曲线。所以,你猜这个是那两个逼迫你的人中谁身上的?”
迟炀视的线放在了那个极其漂亮的胸针上,他先是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随即在手心突然的刺痛中才猛然回过了神。
他的嘴唇颤抖,原本冷淡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崩裂,“你没有处理干净。”迟炀哑着嗓子,情绪失控。
褚泽恒满意的将胸针别在自己风衣的衣领上,双手背在身后,接近迟炀,在近距离的面对面后,得意地说道:“我怎么可能处理干净?迟炀,”后两个字被他念得像是情人间暧昧的嬉笑,“我是在泥坑里,我是没有一个人,可你最终也得和我一样,我们天生一对,谁也拆不散,知道吗?”
真搞笑。
迟炀忍着绝望的下陷,硬是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我记得我们之间有一个约定。”
褚泽恒双手抱胸,做出一个洗耳恭听的悠闲姿态,迟炀却突然上前抓住他的衣领,继而牙齿锋利的咬在褚泽恒下嘴唇。
鲜血瞬间蔓延至两个人紧闭的唇缝。
褚泽恒立刻醒悟过来,凭借平时的锻炼与反应速度,在迟炀即将后撤退步时,左手手掌迅速按在迟炀后颈,态度强硬的再次吻了上去。
迟炀紧闭嘴唇,他就蛮横的用舌头撬开迟炀带有铁锈味的唇缝,以欺压的姿态粗暴的侵占迟炀温热的口腔。
啧啧水声在口中响起,迟炀目光扫过胡浅浅的墓碑,即使上面的照片空空如也,但他的眼睛却像是出现了幻觉,视线中八寸的地方出现了胡浅浅悲伤痛苦的目光,深深的凝望着他,让他僵在原地,成了一具只有体温的尸体。
迟炀难堪的垂下目光,在胃里泛起恶心的时刻,果断拔出腰间的水果刀,凌厉迅速的刺入正在和他接吻的褚泽恒左下腹。
表皮肌肤被刺破,肌肉被划开,迟炀无情的挪开脸颊,同时手中的水果刀狠狠的逆时针转动。
“嘶,小蝴蝶,”褚泽恒疼得脖颈上青筋暴起,冷汗从额头流下,但他却固执的伸出胳膊捏住迟炀握着水果刀的右手手腕,另一只胳膊艰难抬起,仿佛在虚空中拥抱唇色苍白的迟炀,神态疯狂且愉悦地大笑着说道:“就是这样,你看你现在握着刀的样子多么迷人。你应该早就明白想要刺伤我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可惜直到现在才这么做,害得我伤心了很久很久。”
迟炀一言不发,只是沉默着用狠劲掰开褚泽恒的手指,接着毫不留情的松开了握着水果刀的手。
“真是无情啊。”褚泽恒站在原地,脚步虚浮,左下腹的伤口正在迅速滴血。
狂风刮过,一枚粉色花瓣轻飘飘的贴在迟炀淌血的手背,像是在默默的安慰。
迟炀看见后森冷的目光变得温柔,在褚泽恒挽留的眼神中无情的转身,向着墓园门口走去,在中途时脚步一顿,随即又换了一个偏僻的方向。
直到再也看不见褚泽恒的面孔,迟炀再也忍不住胃里强烈涌起的恶心,腿一软摔倒在水泥地面上,侧躺着无力的干呕。
等连干呕的力气都用了个干净,他闭上双眼、思绪放空,似乎这样就可以成为一个没有知觉、不受情绪支配的傀儡。
然而就在他晕晕乎乎时,口袋里的铃声突然响起。
迟炀无动于衷,不想理会,然而铃声像是在和他作对,反复而激烈的持续响起。
他疲倦的叹了口气,然后揉了把脸,才强打起精神掏出手机,“喂,什么事?”
电话另一头,本来查看文件的楚穆目光停顿,握着钢笔的手不自觉一紧,“你在哪里,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累,是老师给你的训练太多了吗?”
“嗯,我……”迟炀想要顺势答应,说确实是今天的训练太累了,不仅是身体的,还是心理的,可就在他想要说出口时,嗓子却干涩的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又疼又难受,心脏也憋闷得喘不过气来。
“嗯,我知道了。”楚穆松解了一下有些勒的领带,然后放缓声音,带着笑意地问道:“所以疲惫的小朋友,能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吗,好让此刻担心你的家长领你回家。如果你手机还有点电量,请允许我和你保持联系,因为我现在很需要你的陪伴。”
楚穆磁性的声音优雅斯文,又有说不出的宠溺与温柔,迟炀忍住喉咙里突如其来的哽咽,手指狠狠扣住太阳穴,苍白的嘴唇紧闭,生怕因为一个字、或者是一个气音泄露他的情绪。
可即使这样,楚穆依旧从电话里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