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德赛摸到老布鲁克的身边,那就干脆直接刺杀奥德赛。虽然陷害自己全家的人是老布鲁克,但父债子偿,自己找奥德赛报仇也不算突兀。
奥德赛是布鲁克家族年轻一代的核心力量,没了奥德赛,布鲁克家族如去掉膀臂。到时候一生最贪恋权势的老布鲁克想必会疼得痛心疾首,想想也是极为快意的场景。
后来的莱纳回想,如果当时自己没有被复仇冲昏头脑,必能看出这条请君入瓮之计。但当时的自己年轻气盛,只知道凭着一腔子仇恨和热血横冲直撞。
命运的齿轮也就此开始转动,将自己和另一个人逐渐纠缠在了一起。
眼见着指针走到了夜里1点,窗外一片寂静,连树叶的沙沙声都清晰可闻。
算着时间,这时候这所宅子里的所有人都该进入梦乡了,莱纳摸了摸自己趁手的匕首,越窗而出。
因为不熟悉三层的布局,莱纳决定从窗户这条路摸进奥德赛的卧室。好在宅子的外墙面上铺长着一层茂密的爬山虎,方便了莱纳的行动。
莱纳沿着藤蔓一路向上,好似一只轻巧玲珑的燕子轻飘飘落在了奥德赛的窗外。
虽然今夜月色昏暗,但相较于一片漆黑的屋里,外面终究还是有些光亮。因此莱纳蹲在窗外没敢立即擅闯,确认屋中的床上的确有人,这才轻手轻脚地打开窗户,迅速翻了进去。
莱纳屏住呼吸,一点点走近床边。床上的人依旧在熟睡,没有丝毫察觉。
莱纳盯着躺在床上的背影犹豫了片刻,但很快便被眼中的恨意所取代。他弯腰从靴子中摸出匕首,照着奥德赛狠狠扎了下去。
但匕首落到一半便扎不下去了——电光火石之间,床上的奥德赛迅速坐起,抬手擒住了莱纳的手腕。借着月色看去,只见奥德赛眼中一派清明,哪里还有一点困倦的样子。
莱纳心中暗道不好,知道自己只怕是中了算计。情况紧急来不及细思,手腕被擒住后立刻抬腿便是一脚,直奔奥德赛的小腹。
奥德赛闪身的同时站了起来,绕到了莱纳背后,伸手去擒莱纳的另一条胳膊。
莱纳迅速回身,蹲下的同时一个扫堂腿袭击奥德赛的下盘。
两个人你来我往,全凭格斗术打在一起。
莱纳的格斗术是自己祖父希尔顿上将手把手教出来的,招式精妙凌厉,尽得祖父真传,但凡动手从未有过败绩。却不想今天和奥德赛交手,只觉得自己根本施展不开,处处受到压制。
奥德赛这一个月也是时刻警惕着莱纳的行动,好在这场心理博弈中自己终究占了上风。
一开始交手,奥德赛只是单纯地想要制伏这个敢于刺杀自己的贼人,但动起手来却发现,莱纳虽然年纪小,功夫却一点不弱,若是实战经验再丰富些,只怕自己今日还未见得能擒得住他。
喜逢对手的感觉对于奥德赛而言实在太过稀罕,竟是打出了兴味,越打越勇。
但莱纳无论是格斗经验还是身体素质终究都不是奥德赛的对手,最后被奥德赛反剪双臂摁在地上,匕首也被打落在地。
莱纳浑身都被汗水湿透,鬓边的碎发贴在脸上,虽然被压在地上,但仍是竭尽全力地反抗着,好似被抓住的小狼,眼中依旧满是战意。
奥德赛也是微微喘着粗气,打得酣畅淋漓,甚至有些意犹未尽。
这让他难得地对身下的刺客态度稍微好了一些,没有伤他的性命,也没有直接叫人把莱纳拖下去,而是满是兴味地问道:“早在拍卖会上就注意到你了。你那所谓的舞蹈,其实全是格斗术的底子。你是什么人?受何人指派,为什么要刺杀我?”
莱纳左右来回挣扎却难以撼动压制自己的alpha半分,心知自己应是逃脱无望,既然如此,左不过就是一死,实在没必要说出自己的身份徒受侮辱,给父祖丢人。
于是莱纳勉强扭头,恶狠狠地啐了一口,眼中迸发出滔天的恨意:“自然是与你有仇之人!既然被你抓住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又何必多费口舌。”
奥德赛闻言眸色深沉了几分:“好,希望你一会儿还能这么硬气。”
说完,奥德赛随手用床单拧成布绳把莱纳捆起来,然后拖拽着莱纳直奔楼下。
一层的两个仆从听到动静已经起来了,规规矩矩缩在一旁等候奥德赛吩咐,显然对这种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
二人想上来帮忙抓住莱纳,奥德赛却吩咐:“不用你们,都先回去。”
奥德赛拽着莱纳到了地下一层。这里莱纳之前摸索地形时来过,这一层占地面积虽然不小,却只有一个客厅和一间上锁的屋子,不知里面放了什么,竟需耗费如此大的空间。
今天莱纳终于知道了,这里竟然是一间刑讯室!入目便是一个x形的行刑架,墙上还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
莱纳咬牙咒骂:“你一个军部的将领居然私设刑讯室,果然你们布鲁克家族的人都这么无法无天吗?”
奥德赛嗤笑一声:“你现在交代还来得及。”
莱纳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