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温池和林将军留在原地,面面相觑,良久无言。
林将军挠了挠头:“他们好像在躲着我们。”
温池看了眼时锦和花子藏跑得飞快的身影,对林将军说:“自信点,把‘好像’去掉。”
林将军:“……”
不得不承认,他们四个人分开之后,的确不像之前那样引人注目了,也没再出现百姓们一窝蜂围上来堵住去路的情况。
然而这一分就分了五天。
这五天里,温池不仅从早到晚都见不到花子藏,而且去花子藏院落找他时也被拒之门外。
温池感觉到了花子藏在刻意躲避他,因为他送出去的那个木匣子而躲避他。
虽然温池不知道那个木匣子里究竟装了什么东西,但是他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烈。
这天晚上,温池用完晚膳,还是决定去花子藏所住的院落里碰碰运气——他必须把木匣子拿回来才行。
陷阱
从温池的院落到花子藏的院落需要经过一条小径。
那条小径上往来的人不多, 白天都只有零星几个人匆匆经过, 到夜里就几乎瞧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温池不是第一次走在这条小径上, 却是第一次感觉到周遭寂静得有些吓人,似乎连往日嘈杂的虫鸣声都在今晚消失得无影无踪。
温池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好在他们两个院落之间的距离并不远,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温池便来到了花子藏的院落外面。
院落的墙壁砌得很高,除了紧闭的大门外, 温池看不见里面的景象。
他深吸口气,然后抬起手敲响大门。
很快, 他听见了一阵若有似无的脚步声,有人在里边问道:“这么晚了,谁在外面?”
听是陌生人的声音,温池免不了感到惊讶。
他记得花子□□身而来, 身边未带任何伺候的婢女仆人,后来还是时锦看不下去, 便安排了两个侍卫寸步不离地守在花子藏左右。
不过之前几次他来找花子藏时, 哪怕是花子藏不想见他也是亲自走到门口来说自己不舒服,并未吩咐那两个侍卫出来把他打发走。
虽然温池心里觉得疑惑, 但嘴上还是回答道:“我是林源,很抱歉这么晚了还来打扰花公子, 实在是有些事不得不找花公子。”
“哦, 原来是林四公子。”里边的人说完, 便打开大门, 露出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那人打量了温池一圈,彬彬有礼地让开道,“刚好花公子在里头,林四公子先进来吧。”
花子藏终于愿意见他了?
温池心头一喜,连忙说了声谢谢,便迈开步子往里走。
花子藏居住的院落不大,可也没有小到放眼望去就能看见全景的地步,这会儿天色已晚,再加上前院种了不少花花草草,竟然让温池生出一种走在迷宫里的感觉。
然而领路那人似乎对这里非常熟悉,轻车熟路地领着温池走过弯弯绕绕的小道。
温池有些受不了寂静的气氛,便开口寻找话题:“花公子用晚膳了吗?”
“已经用过了。”那人头也不回地答道,“若不是林四公子忽然找上门来,也许这时花公子已经歇下了。”
温池:“……”
那人又道:“不过林四公子可是林大将军的弟弟,花公子又怎么会怠慢你呢?只要你找上门来,哪怕花公子已经歇下了也得从床上爬起来。”
不知是不是温池想多了,他貌似从那人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追捧的意味,好像那人非常重视林大将军弟弟的这个身份。
温池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缓缓放慢了脚步。
“对了。”温池说,“你是花公子带来的人吗?我以前似乎没见着你。”
那人说:“我是知府的人,今儿才被知府派来照顾花公子。”
温池好奇地问:“那你如何认识我的?”
闻言,那人居然转过头来。
他手里提着的灯笼散发出淡淡的光亮,他的脸正好处于光与影之间,原本平平无奇的面孔在这一刻显得无比阴冷。
“我是知府的人,自打林四公子踏入这府里的那一刻起,我便听说了林四公子的名讳。”那人微微一笑,“林四公子还有什么疑问吗?”
那人的模样实在可怕,把温池吓得言语尽失,他慌忙摇了摇头。
“既然林四公子没有其他疑问了,那我带你去找花公子吧。”那人说着,继续往前走。
温池安静如鸡地跟在那人后面,走着走着,他的步伐越来越慢。
直到与那人拉出一小段距离,温池趁着那人不注意,转过身,拔腿便跑。
温池从刚才起就觉得奇怪,他见过那么多婢女仆人,哪个不是一副几乎低微到尘埃里的样子?就算是已经和他熟悉起来的若芳和若桃,也从来不会在他面前“我”来“我”去。
而且哪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