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闻是好闻, 却还没有好闻到值得西洲人如此艰辛地将它製作出来的程度。
而且……
温池摸了摸鼻子, 怪尴尬地想着, 这碗香料还不及时烨身上的十分之一好闻呢。
想起这个, 温池倒是有些好奇了, 他把装着香料的瓷碗放回原处, 转头问小栓子:“太子殿下平时用的哪碗香料?”
小栓子低头道:“回公子, 太子殿下平时沐浴都不用香料。”
“是吗?”温池不可置信, “可他身上好香。”
“这个……”小栓子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心想他们这些下人除了必要时候谁都不敢近太子殿下的身,他们又从哪儿闻到太子殿下身上的气味?再退一步讲,若是这番话从他们或者其他公子的嘴里说出来,怕是脑袋都要被太子殿下拧下来。
就只有这特殊的温公子,能在大家都惧怕不已的太子殿下跟前百无禁忌了。
温池见小栓子接不上他的话,便也没有再继续为难小栓子,而是挑了方才嗅过的那碗香料,准备下池沐浴。
太子寝殿的浴房里有几个专门伺候的小太监,之前一直悄无声息地守在角落,这会儿瞧见温池解开了腰带,便小心翼翼地凑上来,要各司其职地为温池宽衣。
温池被这阵仗吓了一跳,连忙谢绝了小太监们,并让小栓子领着他们出去。
不一会儿,偌大的浴房里只剩温池一个人。
温池这才褪下身上的衣物,把衣物搭在旁边的屏风上,随即走进浴池。
温热的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包裹了温池。
温池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趴在浴池边缘,下巴搁在交迭的手背上,满足地叹了口气。
在这寒冬腊月里,泡热水澡是再幸福不过的事了,只是泡着叫人容易犯困,温池才泡了一会儿,就有些昏昏欲睡。
温池眯着眼睛小憩,迷迷糊糊地不知过了多久,等他隐约间察觉到有人走进来时,睁开眼就看见一双干净的黑色鞋面。
他愣了下,正要抬头看去,却见那人倏然蹲下身来,紧接着,一张明媚好看的脸映入眼帘,熟悉的凤眸含着笑意地看着他。
温池瞬间清醒了不少:“时烨,你忙完了?”
“忙完了。”时烨点了点头,伸手摸了下温池盘在脑后的长发,没被打湿,才放下心来,“为何在这儿睡着了?当心着凉。”
“不会的……”哪知道温池刚这么说完,就冷不丁阿嚏一声。
打完喷嚏,他尴尬得整个人都静止了,手指在另一隻手背上抠来抠去,可怜巴巴地仰头望着时烨。
时烨哭笑不得,本想教训温池一番,无奈被温池这么星星眼地盯着,一时间连一个字的重话都不舍得说了。
“你啊。”时烨摸了摸温池的脸,忽然站起身,脱下身上的外衣和鞋袜,随后大步流星往前一迈,迈进池水中。
温池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时烨弯腰打横抱了起来。
温池身上的水哗啦啦地往下落,他意料不及,条件反射性地伸手搂住时烨的脖子,等他意识到时烨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復过来时,便挣扎着要下去。
“你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
然而时烨对温池的话置若罔闻,抬脚跨上浴池边缘,并径直往前走去。
温池身上全是水,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这会儿未着寸缕,光溜溜地被时烨抱着。
尽管他和时烨都是大男人,也什么亲密的事儿都做过了,可这一刻,他还是感到害臊,害臊得脸和身上都仿佛要烧起来一样。
好在没多久,时烨便把他放下来。
紧接着,一条干净的毯子披在了温池身上。
温池懵逼地站在原地,任由时烨就着毯子把他身上的水渍擦拭干净。
擦完后,时烨从架子上取来小栓子一早备好的干净衣物,作势要替温池穿衣。
温池的脸都红透了,他一把从时烨手里夺过衣物,勉强在身前遮了遮,瓮声瓮气地说:“我自己穿。”
时烨似乎看出了温池的不好意思,倒没有勉强他,于是沉默地往后退了两步,像是陷入了沉思状态,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温池,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温池被时烨的目光看得颇为不自在,低下头飞快地穿起衣服来,只是他笨手笨脚的,不仅没有把衣服穿好,还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最后,还是时烨看不下去了,上前替温池整理衣服。
温池低头看着时烨拿起他腰带的手,那双手生得和它主人的脸一样好看,手指修长、指骨分明,且每根手指头都长得圆润好看。
此时此刻,那双手正在熟练地替他系好腰带。
温池郁闷地咬了咬唇,心想自己也太不淡定了,老是在时烨面前乱了阵脚。
“好了。”
时烨的声音拉回了温池的思绪,温池抬头就看见时烨不知何时抬起了眼眸,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温池蹙起眉:“你为何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