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若桃的名字,若芳的表情更为僵硬,她欲言又止,好不容易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奴婢不知。”
温池越想越奇怪:“你和若桃不是每天都在一块儿吗?怎么连她去哪儿了都不知道?”
若芳沉默地低下头。
温池有些放心不下,还想追问,却见时烨抱着哼哼唧唧的阿孤从外头走进来。
阿孤在时烨怀里耐不住,拚命挣扎着想要逃脱,毛茸茸的大尾巴晃来荡去,瞧见坐在桌后的温池,阿孤顿时兴奋起来,卯足劲儿地想朝着温池奔去。
时烨无奈,隻得蹲下身放了阿孤。
阿孤得到自由,立即迈着四条腿衝向温池。
即便温池做好了准备,可还是被阿孤撞得眼前发昏,他担心阿孤不小心碰到他的肚子,便把阿孤放在旁边的凳子上。
阿孤离开了温池的怀抱,不满地哼哼唧唧,摇头晃脑地把两隻前爪子搭在温池腿上,又试图往温池的怀抱里钻。
但是没等阿孤得逞,就被从后面走来的时烨一把揪住了后颈。
别看阿孤平时耀武扬威、四处蹦跶得欢,在时烨面前就和温池一样怂,只是被时烨揪住了后颈,就四肢僵硬地一动也不敢动了。
时烨看到阿孤就忍不住想起温池从前的怂样,他本想把阿孤教训一顿,又突然有些心软了。
无奈,他只是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阿孤的脑袋:“老实点。”
阿孤夹着尾巴,扭过脑袋看也不敢看时烨一眼,委屈得直哼哼。
温池没想到时烨这么轻易的就製服了顽皮的阿孤,转眼瞧见阿孤可怜兮兮的模样,本想伸手摸一摸阿孤的脑袋,但他突然想起之前若桃和若芳对待阿孤的态度,又讪讪把手收了回去。
时烨注意到温池的动作,特意走过来抱起阿孤往温池跟前递了递:“不是想摸它吗?”
温池看着阿孤软乎乎的皮毛和黑漆漆的眼睛,整颗心都快化掉了,咽了口唾液道:“我可以摸吗?”
时烨笑道:“有何不可?”
温池道:“我还以为……”
时烨道:“什么?”
温池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打住了话头,他原以为若桃和若芳在得知他有孕后抱走阿孤是经过了时烨的授意,可现在他才发现,原来时烨并不反对他和阿孤玩。
看来之前是若桃和若芳自作主张抱走阿孤。
尽管那阵子温池和若桃闹得很不愉快,可他们毕竟相识已久,温池知道若桃对他没什么坏心眼,也不想在时烨面前打若芳的小报告。
他摇了摇头,摸了摸阿孤的脑袋:“没什么。”
若芳端来水盆伺候他们洗了手,当他们用膳时,若芳便一直沉默的站在边上。
从头到尾,温池都没有瞧见若桃的身影。
等他们用完膳,若芳和那几个面生的丫鬟赶紧把桌上的碟筷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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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温池身边便只有若芳和那几个面生的丫鬟伺候着,左枝和刘德刘善也会时不时地来看他,但也是要向时烨禀报要事顺便来看看他而已。
时烨很忙,不仅忙着处理宫中和朝廷上的事务,还忙着听温池肚子里发出的声音。
尽管温池一直认为他腹中没有任何动静……
委屈
也不知道时烨是从哪儿打听来的消息, 只要得了空,便会对着温池的肚子和孩子说话。
尤其到了夜里,时烨一定要和孩子说上几句才肯入睡。
温池低头看了眼自个儿一马平川的小腹, 又看了眼时烨十分正经的模样, 一口气梗在心里硬是吐不出来。
时烨倒没注意到温池的情绪, 他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温池的肚子上,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温池的肚子, 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说出了心里的疑惑:“为何这里还是老样子?”
温池听着时烨天真无邪的发言,气得直笑:“大夫说了还要等一阵子才会显孕, 哪怕你再急, 也不会给孩子拔苗助长。”
时烨垂着眸,看上去有些失落:“我说的话, 孩子能听见吗?”
温池:“……自然是听不见的。”
是个人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现在他肚子里揣着的不过是一个刚发育起来的胚胎,指不定连器官都没长好,又怎么会听见时烨絮絮叨叨的那些话?
时烨哦了一声, 没再说话。
尽管时烨写在脸上的情绪没有太大的起伏,可他眼中的失落几乎快要凝为实质,他握着温池的手轻轻捏了捏,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天才叹了口气。
温池看得想笑,又于心不忍, 他伸出双手捧住时烨的脸。
时烨还是那般消瘦,藏在眼底的倦意始终没有消散过,不知是不是温池的错觉, 他时常会感觉到时烨的状态越来越不好, 宛若一盏一直在燃烧的油灯, 随时都能耗干净。
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顶。
温池感到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