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班都画不完。不过这会儿再来后悔已经迟了,她拿起粉笔开始构思了起来。她也想到罐头厂的工人应该大部分没什么文化,没文化是委婉的说法,直白来说,应该可能大部分都是文盲,如果板报上密密麻麻写一大堆文章,他们肯定看不懂,也没兴趣看。白榆想到之前提的连环画,决定把这次板报做为一次试验。
决定之后,她拿着粉笔很快就画了起来。她要画的连环画是一个叫《头门山海战英雄艇》的故事,讲的是在头门山海战中,华东海军414号炮艇在敌众我寡的困难条件下,不畏强敌,以小艇打大舰,单艇击沉敌方帆船的真实事迹。以前的板报大部分都是文章,一块黑板的板报内容,百分九十五以上都是文字,剩下的才会画一两个相关的图案来做点缀,但白榆则是反着来。一板一板的板报画过去,基本都是连环画。虽然是画画,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个黑板画下来,白榆的手就酸得不行。白榆从早上画到下午,她才把八块黑板的板报都画好了,一个故事也正好讲完。画板报的地方比较偏僻,这段时间没有一个人来找她,因此也没人知道她在板报上画了什么。她把剩下的粉笔收好,捏了捏酸痛不已的手臂,抬头看向天空。晚霞铺满了整个天空,把整个天际都染红了,晚归的飞鸟在天空排成一字型,拍着翅膀往家的地方飞去。她正准备把东西放好,然后回家时,就看到一个身影披着满身的晚霞朝她走过来。等他走近了,白榆才看清楚。是江霖。“你怎么过来了?”江霖走过来,把她凌乱的头发捋到耳后:“我今天早下班,便过来接你。”白榆笑道:“我刚好干完活,我们回去吧,不,等等,你看看我画得怎么样?”江霖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眼底露出赞赏的神色:“画得非常好。”白榆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我也觉得画得非常好。”说完这臭屁的话,她自己就先忍不住笑了出来。晚霞落在她身上,她的眼睛清澈透亮,闪着比星星还亮的光芒。白榆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转身装作收拾东西。等他们走出报社,天色已经暗下来。这么累,白榆不想回去再做晚饭,而且忙活了一天,她早饿得前肚贴后背。因此两人商量了下,便去了附近的国营饭店。国营饭店的香煎鲫鱼做的非常好吃,香喷喷的,色香味俱全,他们还另外要了一道蒜薹炒五花肉,白榆整整要了两碗饭才觉得饿狠的肚子被填满了。吃完后,两人在月光下,慢慢走回家。回到家里,林向雪居然不在家里,她留了张纸条,说今晚去孙蔷薇那睡觉。白榆没有多想,洗完澡便上床了。虽然冲了个热水澡,但双手还是酸得不行。她本想起来找点药酒擦一擦,免得明天手都抬不起来,谁知她一转身,就对上了江霖幽深如墨的眼眸。他手里拿着一瓶药酒,声音低沉:“我用药酒帮你擦擦手臂。”白榆没想到他这么细心,不由笑道:“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江霖垂眸,藏住嘴角的笑意,倒出药酒涂抹在她手臂上,搓热自己的手后给她揉搓了起来。“哎哟……”两只手臂又酸涨又舒服,让她忍不住吟哦出声来。但揉搓着揉搓着气氛突然就变了。等白榆再睁开眼睛,这才发现他的手放在两处柔软的地方。“轰”的下,她全身的血液往头上涌去,整个人仿佛熟透的粉桃子,红得鲜嫩欲滴,极是诱人。江霖悬在她上方,声音低沉暗哑,眼眸深深看着她:“可以吗?”灯光下,她的双颊红透仿佛晕开的胭脂,眼底水光泛滥,咬着唇,半响才低低应了一声:“嗯。”江霖喉结滚动,俯低下去吻住她的唇瓣,然后开始凶猛地攻城略地。屋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了下来。只有月光从窗口照进来,地上的人影重叠。起先是有些难的,他太有本钱了,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的。她双颊酡红,看着他的眼眸直勾勾的,像只勾人混摸的小狐狸。江霖本来舍不得伤她,但对上她的眼睛,喉结一颤,发了狠劲。疼痛袭来,白榆咬破了他的唇,眼底布满了委屈,看上去可怜兮兮的。江霖顺势退开一些,唇却覆盖下去,吻住了她湿漉漉的眼眸。他忍出了一额头的汗,却依旧不敢尽全力。等到她满意舒适了,他才敢再次攻城略地,如一头凶猛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