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过来的,是好多年不见的习晓东一家。 辣炒花甲白瑜刚骑着自行车进海军基地, 就有人说她家里来客人了。她下意识就想到了江又涵和梁天宇两夫妻,还以为他们上次劝说不成,这次又跑到琼州岛来劝说, 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猜错了。来的不是江又涵和她老公, 而是习晓东、习母, 以及长高了不少的习陆承。对于三人的到来, 白瑜有些惊讶, 毕竟在这之前并没有收到他们要过来的消息, 自从三年前他们搬回京城后, 两家人往来就变少了。不过三个孩子之间倒还是有书信往来, 一开始是两姐妹都有写, 可后来念念上了小学后, 加上还要学习双面绣和画画,时间变少了, 渐渐就停止了给习陆承写信,倒是明舒坚持了下来。两人相差着好几岁, 有时候白瑜也很好奇她哪里来那么多事情可以跟人说, 有一次她没忍住偷看了小家伙的信, 就见里面写着——“红烧鱼昨天死了, 我和姐姐都很shang心, 姐姐说想把红烧鱼给zang到花yuan里,可yg姨说土zang不如火zang好,土zang会被a蚁和虫子吃掉, 我不想红烧鱼被虫子吃掉,所以我把它火zang了, 我和姐姐用火kao了它,但kao好后太香了, 所以我和姐姐把红烧鱼分着吃掉了。”“……”白瑜没办法形容当时看到那信的感觉。红烧鱼是一条鲫鱼,有次她从肉站买了两条鲫鱼回来,明舒看到后说想养,于是便把其中一条当做宠物鱼给她在家里养着,还让她自己取名字,她想了好久,给取了“红烧鱼”这个名字。白瑜当时就觉得这名字一看就心思不正,不过孩子喜欢她也没说,现在看来她的预感是对的。那次她下课回到家,发现两个孩子嘴边脏兮兮的,养在鱼缸里的“红烧鱼”却不见,两姐妹说红烧鱼死了,而且已经被厚葬了。她是万万没想到,所谓的厚葬就是葬到肚子里。习陆承倒是个好孩子,他们全家每个人的生日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每年都会寄精心准备的礼物过来。“陆承,你长这么大了不少,我差点认不出你来。”白瑜此时看着眼前俨然长成小小少年的习陆承,露出笑容道,说着转向习晓东和习母:“习阿姨,习同志,好久不见!”习陆承手脚修长,以前只到她腰部的地方,现如今已经到她肩膀这里来,头发剪成了寸头,露出精致的五官,听到白瑜的话,他露出一口白牙,略带羞涩地喊了一声:“白姨。”习晓东:“好久不见,白同志,没打招呼就过来,实在是打扰了。”习晓东颔首,嘴角略略往上扬起:“好久不见,白同志,没打招呼就过来,实在是打扰了,这次主要是过来视察一下深市这边的市场,深市如今被定为发展特区,我很看好这个地方,正好学校放寒假,陆承知道我要过来,便提出要一起跟过来,还说要过来拜访你们。”白瑜:“非常欢迎,习同志目光很好,我也很看好深市未来的发展。”习母笑着补充道:“这大老远的过来一趟不容易,我本没想跟过来的,但今年京城太冷了,还没十二月就下了好几场大雪,承承他爷爷手脚冻疮都复发了,承承说这边温度冬天也不过十几度,很温暖,便提议我们一家子一起过来这边,顺便在这边度假,等过完年再回去。”白瑜点头:“是这样的,这边过冬是极其舒服的,要是没有寒流的话,平均就是十七八度左右,穿一两件单衣就可以了,你们找到住的地方了吗?”跟三年前相比,习晓东显得越发沉稳,说话从容有度,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嘴角挂着的笑容也恰到好处,礼貌却带着一丝疏离,整个人散发着儒雅的商人气质。习母点头:“找到了,在招待所里面,承承他爷爷本来要一起过来拜访的,只是他血压有点高,便在招待所休息。”习母跟三年前相比,人胖了一些,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舟车劳顿的缘故,人看着有些憔悴,眼下还有深深的黑眼圈。不知道是不是白瑜敏感,总觉得这一家子突然跑来琼州岛原因不是那么简单。不过对方没说,她也就没问,大家寒暄了一会儿,白瑜便提出请他们去国营饭店吃饭。一顿饭下来,习母的话匣子也被打开了。原来习家这次全家出动,除了习晓东要过来视察深市这边的市场,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过来跟习晓东的对象提亲。换句话说,习陆承很快就要有后妈了。习晓东的新对象是琼州岛人,今年才23岁,比习晓东小了整整八岁,在京城的师范大学读书,明年六月份毕业。“这姑娘我和承承他爷爷都很满意,长得漂亮不说,而且很会做人,每次去家里不用我们开口就帮忙打扫卫生做饭,知道我有关节炎,就到处托人找方子,对承承也很用心,每次过去都会给承承带好多吃的,你看,承承身上这衣服就是她买的。”习母说得唾沫横飞,眼角的笑纹几乎挤成了两朵花,显然很是满意这个未来儿媳妇。习晓东没跟白瑜他们一起吃饭,而是让饭店另外做了饭菜,然后打包提回去招待所和习父一起吃,正因为习晓东不在这,习母说话少了很多顾忌。“这姑娘跟白瑜你一样是个大学生,非常有文化,而且一毕业学校就会给安排单位,工作也完全不用愁,关键是人家做事非常有主意,不像前面那个,光长年纪不长脑子,做什么事情都糊里糊涂的……”听到这话,白瑜抬眸看了习陆承一眼,后者头微微低着,橘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