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一句,心情还是有些不稳定,像个定时炸弹似的,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我搭上了车,但不知道什麽时候走了神,竟然就这样到了不认识的街道。我赶紧下了车,想要寻找地标。
大约就这样找了十五分钟,依旧找不到。但我又鼓不起勇气询问店家及路人,只好坐在了一旁的长椅上,无语的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繁荣的街景以及被挤在人群中落寞无声的我形成了对b。我何尝不想回头,回头去见我现在最想见的人。我的理智压下了这样的想法,直到,我的脚绊到了一个身影。
「小姐,你没事吧?」
「啊很抱歉」
「你」,「等等我喔,」
「喏,这给你。」他递给我一包面纸。
「什麽」
「我不是什麽坏人,」,「这包面纸拿去,擦擦眼泪吧?」
听他那麽一说,我胡乱的抹了抹脸颊,满掌的泪水让我大吃一惊。我把面纸ch0u了过来,粗略的抹去泪水。
为什麽为什麽我要哭呢?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什麽事,但是,哭出来也许会好些。」
「谢谢」
他羞涩的挠头,微微的笑着,嘴角的梨涡跟着上下起伏。
「你的法文有些腔调,是留学生吧」
「恩,我的家乡在台湾。」
「你呢?该不会也是吧?」
「哈,被你猜中了。在这遇到同乡真好,终於找到一个可以用中文对话的人啦!」,「话说,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听你诉苦,同乡之间要互相帮忙嘛。」
「我呵,只是思乡病发作罢了」
不过真是好久没用中文说话了,话语之间还是会夹杂着几个法文单词。明明是自己的母语,最後还是变得生疏,真是可笑。
「我想家了,就是这样。」
要对一个刚认识的同乡人吐露心事,我果然还是做不到啊。
「你说谎了吧,哈哈。」他轻笑几声,说中文的语调与法文差了一些。和我相反的是,他的中文还带有一些外语的腔调
「当然,我连你的名字都不晓得,怎麽可能坦然的把实话告诉你呢?」
「埃维斯,记住罗。」
「你呢?」
「夏洛特。」
我打了个哆嗦,对着空白的天空吐了一口白烟,这种天气在故乡不常见。他瞧见我的身t正颤抖着,脱下了自己的围巾,往我身上一挂,打了个漂亮的花结。
「这里和台湾不一样,记得穿多一些」,「我从小就觉得台湾北部冬天的温度是全世界最冷的,没想到天外还有天啊」他笑着,微微发紫的嘴唇颤抖着,白皙的脸颊和鼻尖透着一点红。
也许真的是太冷了,我只能顾着让自己暖和一些,连他偷偷的像我挨近了几公分都没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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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课後又在外头遛达了一阵子,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我煮了些意大利面,简简单单的解决了一餐。
想到竟然那麽幸运的在这遇到同乡人,幸好,并不是一个人。
我轻快的哼着歌,温了一杯从超市买来的瓶装牛n後,倚在了窗户旁的墙上,看着外面的街道。还亮着的咖啡厅招牌让我想到了rrabbit,一想到rrabbit,又想到了躺在我腿上的贝丝,一想到她,我的心情又冷了下来。我赶紧喝了几口微波牛n,试图让自己的心好过点,但却是徒劳无功。
不知道过了多久,招牌暗下来,街上熙攘的人群渐渐的冷落下来,只剩下几盏路灯还伫立在那。
可能是习惯了城市的喧哗,突然变得安静又有点像是si城。
我翻了翻手机,零条未接来电,只有今天和埃维斯交换手机号码时留下来的一串数字,除此之外便是一片空白。
我顺手开了暖气,拿了换洗衣物准备洗澡。才步到了浴室门前,手机铃声响了。
请问是夏洛特吗?电话的另一头传来沙哑的nv声,像是刚哭过一般,我是贝丝的母亲。
突然有那麽一刻,我觉得心中好像有什麽东西撕裂开来一般,说不上来的紧促感让我怔在了原地。
我知道时间已经不早了,不过贝丝说了,坚持要我打这通电话。
「贝丝她怎麽了吗?」我用仅存的力气挤出一句话,悬着最後一丝希望。我只希望不是坏消息,为了这件事,要从我身上夺走什麽都可以。
我们在市中心的医院,贝丝她正要动手术
最後一丝名为希望的线断了。
要怎麽办,去看她吗?
看到了又如何,我能拯救她吗?
我有资格去吗?
脑内充斥着一堆问题,脑袋好像遇热膨胀的气球,无处喧嚣。
「我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的那一刻,我抓过皮包,拔腿就跑。才刚走到一楼,就撞上了房东。
「这麽晚了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