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豫王太妃都没有在意,主要是那些乱党的所在,让豫王太妃登时变了脸。冯奉知要剿灭的乱党在勉县。 屈辱豫王府,太妃的院子,一夜灯火通明。豫王太妃紧张地坐立难安,放出去的人还在四处打听消息。“相王府还没有回话?”豫王太妃不知道第几次问管事。管事嬷嬷低声道:“还没有呢,可能相王府那边也在打听消息,毕竟这事来的太过突然,在此之前冯家没有透露半点口风。”就连冯成海怎么救回来的,又是怎么死的,大家也只是听到传言,并不知晓实情。除了冯家自己知道以外,就没有第二个人来佐证这个消息。“怎么会死呢?”豫王太妃道,“冯奉知已经到了阶州,怎么还没有救回自家儿子?”再说,就算冯奉知没能救回冯成海,又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将矛头对准了勉县?这一切会是巧合吗?难道真的有一群叛党躲去了勉县?豫王太妃不停地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有外人闯进去,勉县那边就会有消息来京里。”那么就剩下了唯一一个结果。冯家发现了勉县的不同,有意去捉拿祁哥儿他们。豫王太妃想到这里,身上的汗毛一下子竖立起来,勉县很安全,但同样也很危险,只要攻破了那里就能发现豫王府的秘密。豫王太妃总算熬到了天亮,她梳妆好,换了身衣裙。冯成海没了,冯家在办丧事,今日会有不少宾客上门,她过去帮忙,说不得能听到些别的消息。“太妃,”管事嬷嬷有些担忧,“冯家那边会不会知道了些什么?万一伤到您……”豫王太妃深吸一口气:“为了祁哥儿,我也得走这一趟。”管事嬷嬷眼睛有些发红,如今王府里里外外都是太妃一个人在支撑,现在出了事,还要太妃去冒险,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如果大爷在……”管事嬷嬷想说,如果大爷在就好了,大爷在的时候,还没有人敢这样欺压豫王府。可现在这话不能说。豫王太妃一愣,老王爷过世之前曾说,她得好好待萧煜,只要萧煜在豫王府就安稳,因为萧煜在,朝廷就会将目光放在萧煜身上,也会暗地里向萧煜动手,她要做的只是将祁哥儿藏在萧煜身后。这就是老王爷为何会时常护着萧煜。豫王太妃直到现在才佩服老王爷的深谋远虑,事实也确实如此,这些年他们都很安生,没有人盯着她,更没人注意到勉县。萧煜才死多久?就变成这般模样?豫王太妃愤恨地道:“养了他那么多年,他可为王府和我好好思量过?如果他能答应冯家的婚事,我们王府会落得这样的境地?”虽然不想看到萧煜与冯家结亲的人是她,她不想养大的狗,真的变成狼崽子,将来不好收场。这也是为什么,她留下了赵家那些人,真的想要萧煜与赵家断了,暗地里除掉那家人是轻而易举的事。其实老王爷对那家人原本也有安排。“与其我们动手除掉那家人,倒不如让煜哥儿自己动手,不管是煜哥儿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只要有这么一次,后面也就能收心了。”这是老王爷的原话。萧煜自己割断了与那家人的牵连,就会将精神放在战事上,为豫王府积累更多的威望。现在豫王太妃不会去想这些,她只是习惯性地将满腔怒火发在萧煜身上,等她再回来,就将萧煜留在府中的东西全都丢了。这样才能让她心里好受些。豫王太妃一路去了冯家,冯家门外已经换上了白灯笼,从家族里寻了晚辈为冯成海戴重孝。冯府上下全都是悲戚的模样。豫王太妃下了车,吩咐管事妈妈将祭奠用的香烛和银钱送上去,正要抬脚向府内走,忽然眼前一花,好像是有人匆忙从府中走出来,豫王太妃还没看清楚。“哗”地一声,迎面泼来一盆东西,全都落在了豫王太妃身上。豫王太妃毫无防备,被从头淋到脚,而且那东西热乎乎,又骚又臭。那味道让豫王太妃忍不住弯腰一阵恶心。“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时候将东西拿出来。”“豫王太妃……哎呦,快进府换身衣服吧!”冯家人这样说着,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搀扶豫王太妃,管事嬷嬷和丫鬟慌忙拿帕子给豫王太妃擦脸。豫王太妃再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的是冯府管事那冰冷的目光,她的心骤然一紧。“豫王太妃,”管事上前几步,却没有行礼,“先进府,让下人服侍您换衣裙,一会儿禀告了夫人,定然打死那个没规矩的东西。”话是这样说,但泼了她一身便溺的人,神情中没有半点的恐惧。他们是故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