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了一下,没能挣脱开来,便转过头阴沉沉盯着阿莫帖。
旁人见势不好,连忙劝道:“皇后娘娘,皇上兴许是身子乏了,便让他歇息去吧,大家伙儿都陪着娘娘喝酒取乐,何必盯着皇上一个人呢?”
萧千音尖声叫道:“我就是不许他走!我看你们谁敢放走他?”
众人见她发怒,心里暗暗叫苦。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忽然一名辽兵奔入大殿,高声喊道:“皇后娘娘,秦克阵派使臣来啦!”
萧千音大喜过望,登时把耶律顺忘到了脑后,说道:“秦克阵派了哪位使臣?汉人拿什么来换李代嘉?”
那辽兵说道:“那使臣名叫宋疏云,据说是徽州宋家子弟,年纪轻轻考中了探花郎,如今是翰林学士。其余使臣则是将军府家臣和阳关城的地方官,实在不值一提。”
李代嘉心中一动,原来是疏云前来救我?
是了,他的性子柔中带刚,头脑机智多谋,最适合与异族接洽谈判。
萧千音轻轻咦了一声,说道:“翰林学士似乎也不是什么大官,怎么秦克阵派了这么不起眼的使臣过来?难道他不在意李代嘉的死活吗?不应当啊,我白日里瞧着秦克阵和李代嘉你唱我和、生死与共的,怎会如此翻脸无情?”
那辽兵忽然扑倒在地,咚咚咚拼命磕头,颤声说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
萧千音更是满头雾水,说道:“我又没有怒气,该如何息怒?”
耶律顺肃声问道:“是不是阳关城里有了异变?你快细细说来。”
那辽兵答道:“皇上说得不错,咱们安插在阳关城的探子回来禀报,说秦克阵回城之后,将军府就下了一道圣旨,圣旨写道:‘皇帝李代嘉退位,太子李端继承大统。’所以……所以此刻汉人的皇帝是李端,李代嘉已不是皇帝了……”
众人都是大吃一惊!
萧千音颤巍巍站起身来,说道:“怎会如此?就因为我抓了李代嘉,秦克阵就夺了李代嘉的皇位吗?那……那我今天岂不是白忙了一场?”
那辽兵说道:“娘娘莫急,李代嘉虽然不是皇帝了,但他还是孝亲王啊。大丰新帝李端托使臣转告我们,若是咱们不把他的小皇叔还给他,他就要开战啊!娘娘,李代嘉留在咱们这儿,左右也没有用处,不如放他走吧!”
萧千音大怒,说道:“去他的开战!当我们都是怂货草包吗?不放!”
耶律顺讥道:“你这小兵也太不懂道理,音姐姐把国丈大人布下的局搅得一团乱,本就犯下了大错,若是再把李代嘉还回去,她两手空空,还有什么脸面见国丈呢?”
萧千音喝道:“你闭嘴!”气势汹汹冲下主位,逼到李代嘉和阿莫帖面前,伸手死死掐住李代嘉的脖子,恼怒道:“这都是你们汉人的诡计,对不对?只要我把你放回阳关城,你就会重新称帝,对不对?”
李代嘉给她掐得喘不上气来,勉强挤出微笑,说道:“如今中原的局势是老虎称霸王,只要秦大将军还是秦大将军,那么中原永不会屈服于异族!”
萧千音气得哇哇大叫,阿莫帖连忙把李代嘉丢在地下,低声安抚女主人。
李代嘉气息不畅,双颊涨得通红,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又因手上镣铐而跌坐在地,四肢酸软之下,只好伏在地上喘着粗气儿。
他头冠散乱,一身圣洁庄严的雪色龙袍揉得一塌糊涂,更衬得面容楚楚可怜,双眼盈盈动人,不禁令人心生怜爱之情,同时心底涌起凌虐欲望……
耶律顺遥遥望着李代嘉,忽然举步走到他的身前,低下头直勾勾盯着他,眼神中闪动着奇异的光彩。
李代嘉被他盯得十分不舒服,于是暗暗转过脸去,装作没有察觉的模样。
那辽兵问道:“皇后娘娘,宋疏云还在猎宫外头等着呢,咱们是见还是不见?”
萧千音厉声叫道:“不见,不见!叫他们滚得远远的,永远都别再过来!”
那辽兵转身就要走,萧千音又跺了跺脚,说道:“你回来!罢了,你告诉他们,如今我父亲不在,等他赶到了猎宫,再请诸位使臣过来谈判。”
众人听到萧千音终于吸取教训,不再自作主张擅自干政,纷纷松了一口气,又赞叹萧千音识得大体,能屈能伸,不愧是大辽国母。
萧千音受到众人吹捧,脸色稍有和缓。
那辽兵又说道:“小的这就去请汉人使臣离开,但还有一件事……汉人的使臣团中有一位姓蒋的小少爷。他百般央求小人,说如果皇后娘娘不愿意放李代嘉离开,那么就将此物转交给娘娘。”从怀中掏出一只镂金花阀,小心翼翼交给萧千音,“小人唯恐汉人下毒,已斗胆打开查看,这是一份礼单。”
李代嘉微微一楞,心想小亭怎会给萧千音送礼?这是什么招数?
萧千音接过礼单匆匆浏览,只见金银珠宝一应俱全,古玩书画无所不有,饶是金枝玉叶如萧千音,读了这份穷奢极欲的礼单,也颇为心动,说道:“蒋少爷就是中原首富蒋家的孩子么?为何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