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大人，您的废丹是有用处的。”春歌说, “宫里的老太监本来都要死了, 但吃了那丹药之后，不但没死，还变得更加年轻了。”

&esp;&esp;“只是, 只是……他和我一样, 身体无法动弹，就算能长生不老又有什么作用……”所以太和道长才想着要给他们换一具身体。

&esp;&esp;换一具能动的身体。

&esp;&esp;“大人。”春歌眼神凄戚，眼角流出泪水来, 顺着白皙的皮肤往下滑落，“大人，杀了我，我不想这样活着，我不想当个怪物！”

&esp;&esp;春歌哭得像个孩子，她身后还有几个和她一样人首动物身体的侍卫，他们脸上都没有表情，只有一双眼睛在滴溜溜地转动。

&esp;&esp;“好。”庒灵止声音沙哑，轻声对春歌说：“我杀了你。”

&esp;&esp;“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唔！”春歌声音戛然而止。

&esp;&esp;她黄鳝般细长的身躯扭动了几下，彻底没了动静。

&esp;&esp;石室里静悄悄的其它几个侍卫对于春歌的死没有任何反应，庒灵止怀疑他们根本听不到周围的声音。

&esp;&esp;他不需要这些侍卫，不需要春歌，也不需要其他的什么人为他试药。

&esp;&esp;庒灵止发现，他炼不出丹来了。

&esp;&esp;每每快要凝成丹药时，他都会看见那几个侍卫扭曲的身体，就好像春歌还在他耳边对他说：“大人，杀了我，求您杀了我！”

&esp;&esp;他一颗丹药也炼不出来。

&esp;&esp;连每日要交给春莺用以应付皇帝的丹药也炼不出来。

&esp;&esp;春莺比他还要急，说要是再不能弄出成果，皇帝恐怕要对他下手了。

&esp;&esp;庒灵止没有办法，凝不成丹就是凝不成丹。

&esp;&esp;他不再浪费时间在丹药上，而是专心研究起墙上以吐蕃人头骨制成的阵法。

&esp;&esp;这阵法阴邪无比，把数万人的性命不当回事，而作用只有一个，限制修道之人的术法。

&esp;&esp;小纸人用不了，黄符用不了，咒术也不行。

&esp;&esp;庒灵止开始着手用匕首撬墙上的头盖骨，只是墙体很硬，他忙活了两天，才撬下来一块，还被皇帝给发现了。

&esp;&esp;皇帝并没有生气，反而还让人把炼丹室里的侍卫给撤了下去，而后兴奋地告诉庒灵止：“朕找到长生不老的方法了！”

&esp;&esp;“什么？”庒灵止放下手中头盖骨，看向状若癫狂的皇帝。

&esp;&esp;“太和道长说，国师以平民气运补寿命是可行的，但方法着实不易。但若是有人本来就可长生不老，便只需要将那人的气运多夺来便可。”皇帝浑浊的双眸死死盯住庒灵止，“朕觉得他说得有道。”

&esp;&esp;“你们想干什么？”庒灵止担心他要对青霄观动手。

&esp;&esp;可皇帝什么也没说，目光瘆人地看了他半晌，便离开了。

&esp;&esp;第二日，一青灰色道袍打扮的人，带着一众侍卫来了炼丹室。

&esp;&esp;庒灵止听到有人叫他太和道长，便是那个向皇上提议的人。

&esp;&esp;一众人像是商量好了一般，进来什么也没说，便直接将庒灵止给绑了起来，用布条封上了嘴。

&esp;&esp;他发不出一点声音。

&esp;&esp;太和道长也不跟他多说，左手端碗，右手拿着镶嵌着宝石的匕首。

&esp;&esp;匕首很锋利，薄如蝉翼般的刃尖划在庒灵止的手腕上，鲜红的血如泉涌一般流往白瓷碗。

&esp;&esp;因为疼痛，庒灵止的手臂不受控制地痉挛。

&esp;&esp;不知道这道人是不是不想浪费庒灵止的血，只等白瓷碗装满，便吩咐人给他把手腕撒了药，缠上了白布。

&esp;&esp;只一碗血，庒灵止还没有太难受。

&esp;&esp;他大概知道了皇帝要干什么。

&esp;&esp;皇帝看上了他长生不老的身体，想用他的身体来炼长生药。

&esp;&esp;现在是血，如果血不起作用，可能就要轮到肉，轮到骨头……

&esp;&esp;太和第二天又来了，这次带了两只瓷碗。

&esp;&esp;第三日，第四日依旧如此。

&esp;&esp;庒灵止身体逐渐变得虚弱，脸上毫无血色，只几天，就好像瘦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