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蔺慈仪沉默一会,调整了自己的坐姿。
&esp;&esp;金座很宽敞,却格外冰冷。除去两边雕龙的扶手外,几乎没有任何可以倚靠的地方。哪怕蔺慈仪身量不算得低,又有狺族血统,却完全无法独占这空落落的巨大座椅。
&esp;&esp;他必须坐在正中间,不偏不倚地,才可以刚好看到堂下所发生的一切,和殿中所有人。
&esp;&esp;这也意味着,他甚至无法靠近任何一个把手。
&esp;&esp;他站了起来,将金座空置。
&esp;&esp;蔺慈仪说:“这似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舒服。”他提刀走下台阶,刀尖划过砖石,发出令人心神烦躁的尖锐声响。
&esp;&esp;所有人都看得出,蔺慈仪是往沈灼怀和司若他们那处去的。
&esp;&esp;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焦在蔺慈仪手中那枚长颈瓷瓶上。
&esp;&esp;“沈世子。”蔺慈仪对沈灼怀说,“我突然能明白为什么你一力推脱我的安排了。上面那个位置,的确很冷。”他举起长刀,指向面前的沈灼怀与司若。
&esp;&esp;刀尖破过风,很快,很利,几乎离两人的脖颈只有数寸,但似乎两人都笃定了蔺慈仪不会下手,并未退后半步,面对那锐利长刀。
&esp;&esp;“我之前,大抵是给过你们一种选择的。”蔺慈仪叹了口气。
&esp;&esp;他的刀仍旧指着他们,或者说,是沈灼怀旁边的司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