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孩子,这一切”
她抬手指着房间里一切被还原的物品。
“不是少爷的意思。”
她看着林苟眼里明显的惊愕和茫然,笑容温暖,说:“打扫这间房间,保留你的物品,因为我们都在等你回来。”
我们——包括丹妮太太,沃特管家,亨利、雷欧,小露西,康纳先生还有庄园里的许多人。
林苟酸涩的眼眶,在丹妮太太轻轻拥住自己的时候,落下泪来。
“孩子,欢迎回家。”
心里像揣了团炭火,林苟俯身抱住丹妮太太,脸颊贴在对方温热的衣襟上。
熟悉的皂角味,混着激动的情绪。
“瘦了,也黑了。”
丹妮太太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小小少年变成了成熟的男人。她瘦小的身体几乎陷进林苟的胸膛里。
一下下的安抚归家的孩子,她问:“这一次能停留多久?”
“临时决定回来,还不确定。”
丹妮太太点点头。
林苟平复着情绪,问:“老伯爵的葬礼怎么安排。”
“葬礼在老伯爵生前的庄园,当天,少爷才会动身。贝加的吊唁仪式由约翰逊先生负责。”
“沃特管家”林苟问。
“他退休了,搬出庄园,在城镇住。”
用一生热爱,守护庄园的老人,没有不得已的理由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放修利离开,brian嘴上不说,心情低落了好几天,身体也跟着变差。
而沃特管家对他的小少爷是怎样的忠诚,贝加所有人都知道。很难想象,brian在主楼二层是如何同意这个决定。
那只鹰不理他,林苟也不打算去问。
他说:“请您帮我联系沃特先生,有机会我想去看望他。”
丹妮太太对这个提议不意外,“好,等吊唁仪式结束我会替你转达。”
庄园主在二层休息,离开主楼后丹妮太太介绍目前的情况。
贝加不允许外人进入,所有仆人也无法与外界联系。
“非常时期,家族办和安全顾问都要求少爷居住的地方升为特级警戒。”
他们站在主楼前的草坪,林苟随便看一圈已经发现了不少明面上的保镖-具有强悍作战能力的保镖。
暂时没有要紧的公务,林苟向东翼走去。
东翼外墙的常春藤更加旺盛,推开木门,有一股干燥尘埃的味道,混着纸张褪色后的淡涩和微弱木香。
林苟上了二楼,推开某个房间。
高背椅,地毯,桌子还铺着红布,放着一套茶具和两个瓷盘。林苟拿起瓷盘里的糕点,掰开看见豆沙内馅。
久不住人的老建筑,不知道要怎样细心照顾才能保证这糕点不被老鼠装进肚子里。
视线向远处看,露台铁栅栏里摆着许多个陶土花盆。
嫣红的天竺葵,淡紫色薰衣草、嫩黄的雏菊挤在一起,风将泥土的气味吹过来。
与14年相同的房间,是他和brian真正的开始。
过家家似得婚礼——简陋,真心,仓皇和紧张都在那一晚。
从东翼出来,在主楼前的草坪旁,碰到了贝加现任的管家,约翰逊先生。
浪漫又开朗的法兰西人。
尽管非常荣幸照顾贝加庄园,也不免抱怨英国的天气使人抑郁。
两人绕过庭院,青灰色的约克石砌成的喷泉水池,林苟问:“现在谁是布雷奇先生的贴身男仆?”
约翰逊摇头,“布雷奇先生已经很多年没有专属的贴身男仆,诸多事宜通常由我服侍。丹妮太太2年前生了一场重病,少爷便不让她承担过重的工作,她不愿意和老沃特先生居住在镇上,留下来偶尔去主楼照顾少爷。”
林苟点点头。
修利和沃特管家相继离开,brian不得不接受新仆人进入主楼,如果连丹妮太太也离开,这不亚于一次沉痛的打击。
他迎着寒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沉默的主楼。
自己又何尝不是离开的一员呢。
“吊唁仪式琐事众多,贝加处于非常时期,如果您允许,可以把布雷奇先生贴身事务交由我一部分。”
约翰逊先生一怔,他记得自己刚来贝加那年,还是庄园的副管家。
所有人介绍这位rgolden都只说他是庄园重要的客人。
自他接手沃特管家的工作,4年间,逐渐了解林苟并不止是客人。
在口风这件事上,约翰逊严谨的不像个法国人。
既然所有人都不提,他也不会主动提。
他只是说:“您是庄园重要的客人,不应该承担仆人的工作。”
再说,谁知道他能不能照顾好布雷奇先生呢?
庄园主的怒火谁也承受不起啊。
“他最近心情不好”林苟目光沉沉的,看上去很认真,说的话石破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