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威尔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有东西限制了他的视觉。他的身体被绳索、锁链或者还有其他的东西限制了行动,只能贴着冰冷的地面,冷硬的材质十分粗糙,可能是随便凿出来的坑。他的嘴里有口塞,不知是要避免他求救还是要避免他说话。他想象了一下画面,他现在的模样应该类似一个被随意丢弃的麻布袋,缠了绳子的那种。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留在这个地方的气味。
这里应该是个很狭小的地方,所以那道留下的气味特别明显,在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被其俘虏。
没什么好丢虫的,他保证没有一个无主雌虫在现在的情况下还可以反抗。不是他自恋,现在的情况怎么推都是一个结果——他被一个雄虫小黑屋了。
艹,这是什么该死的美梦。除了想得太美一看就是假的以外哪哪都真的不行。
还有,这气味真是该死的舒坦!
某个怼天怼地的星盗在地上蠕动了一下,侧过头去,略显粗重的呼吸,同时却心里异常平静。这种心态感受无疑昭示了那丝气息确确实实来自雄虫。这是雄虫感觉到舒适才会在“自己的地盘上”泄露出的名为“满意”的感觉,而雄虫感到舒坦而泄露的气息会让所有附近的甚至间接接触到的雌虫心情平复稳重冷静,是战场上不可多得的紧急物资,常用于重大而危险的时刻,特供战斗主指挥官。之所以供应要求苛刻,是因为让雄虫满意太难,连他们的近侍都难得一见这种时刻。这更不是什么特别好了就可以收集的东西,毕竟雄虫想到有虫拿着雄虫气息特供收集器在自己身边转悠就能不爽到顶。所以对于巴特威尔来说这只存在于学堂的雄虫相关知识里,但每一次雌虫只要碰到了,就会知道。毕竟这是雄虫的气息,相关知识刻在基因里而非必须后天学习。
在巴特威尔沉浸在“美梦”中的时候,这个“梦中的雄虫”正在这个地下室的上方日常谋生,无事的时候摆弄调料择着菜听听食后休息的客人们谈天说地,时不时应对几句。
胥寒钰觉得自己虽然开始在偏远小地开饭店了,但还是和黑店有点区别的。
事实证明,只是有点区别而已。
最后还是走上了利用便利给自己添人……添虫的路。
下药关虫一气呵成,转头烧菜闲聊陪陪食客,等下地下室的时候就有些晚了。
巴特威尔比胥寒钰想象的冷静很多,开门的时候眼见他动了一下,显然是醒了的,但反应只是眼罩上的眉尖微皱。正常来说,他的个性遇到了这种事应该会有剧烈的抗议,说不出话挣不断绳子也能折腾得闹,叫人一看就知道在不满。胥寒钰甚至专门搭配了药剂应付开门发现对方已经解决了所有束缚,和可能闹得太过的场面。
对方的反应实在是太平和,
胥寒钰走近了一点,细瞧这幅比想象中冷静太多的面容,就看到对方微不可查得凑近了些许,没有爆炸一样的愤怒,反而是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困惑。然而就算对方现在看起来再乖胥寒钰也是不会摘口塞的。虫族的形态千变万化,保不齐瞬间虫化一口撕了他。口塞是一道阀门,可以为胥寒钰争夺一点时间,而那一点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比如喷药、开启束缚绳上的电击设备、启动地下室应急装备、等等。
对于虫族,胥寒钰还有太多方面处在摸索阶段。比如巴特威尔此时的数据。
像巴特威尔这样个性的,被监禁的时候哪怕不表现出来,反抗值都应该不小,偏偏巴特威尔此时的反抗值是个0,顺从值还在正区间浮动。正区间。这都是在提醒胥寒钰种族差异引起的不可控性。
随着胥寒钰愈加谨慎,巴特威尔能捕捉到的气息也就更加寡淡,以至于难以判断是否来自身前的虫族,数值的不稳定性就更强。
理了理工具已备突发情况,地下室的主人才缓缓开口:“晚上好,巴特。”
熟练得使用贵族的晚宴腔,删减对方的名,几丝娴熟几分轻蔑。语气中不会透露出任何缝隙,只叫听者感到说话者的游刃有余。
巴特威尔的耳朵动了动,他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又有些不能确定。只因这个发音的方式与那个收敛的店主相差太远。他甚至能听出轻震的音节划过细嫩的喉口时的触碰,醇厚的像是一杯美酒,入耳时醒地正好,微醺香甜。空气中似乎都带着些红酒的气息,那是选遍所有星域择中的三公里地上,三到五年才能出一批的瓦塔森普葡萄酿制的果酒,常供于雄虫中天赋不凡或贡献杰出的那一小部分,作用于对雄虫来说特别重视的场合。
不明原因极其放松的虫族使得胥寒钰的动作很顺利。吊起的过程中眼前的虫族顺从的诡异,不知名的机械残骸修磨出的轮旋转出咯吱声,随着摇杆那方绳索的缠绕拉扯起另一端吊着的虫族,摇摇晃晃的,逼其双手高举双脚勉强碰地。掌握了虫化的原人类将虫甲浮上掌心指尖,去摩擦随时可能暴起反击的俘虏,但是俘虏的下颚就这么搁在他的掌中,任他用拇指摩擦自己的颌骨边缘,姿态完全是已陷落的奴隶的模样。虫甲覆盖整个拇指,尝试去触碰这法外虫族的唇,口塞两侧的带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