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瑰丽的雄虫扑入对方的怀里。
环住坎贝尔的是一个黑发黑眼的雄虫,气势格外沉淀宽容,仿佛能够容纳万物的黑海。他一手勾着手边雌虫长长的白发,一手安抚着怀里撒娇的小雄虫。那双黑色的眼睛淡淡地看过来,似乎门口站的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虫族。
那是一双算得上温情的眼睛。起码伊卡尼已经很久没有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了。
这个雄虫,比在店里的模样多了几分真切。这一点真切把他脸上的柔色完全释放了出来,能够吸引任何雌虫。
伊卡尼殷红的眼尾似乎更加鲜艳了,眯起的眼微微移动,悄悄扫视房间里的模样。
这可真是……极度混乱而梦幻的模样。
仔细一看那不是林布洛克吗?认识这么久可没见过这家伙如此痴恋的模样。伊卡尼笑颜辉辉,举起了终端。
胥寒钰轻抚斯恩的发丝,制止了几个雌虫的异动。
理所当然的,伊卡尼的终端被剥夺了所有功能。
“啧”
笑得宛如假面的雌虫几不可查地砸了下嘴,随即又恢复了原来过于虚假的笑容:“店主,非常感谢您提供的留宿。”
说店主提供留宿,其实当时可不是这么温柔的交际。事实上当时店面里的氛围一个凝固,雌虫们就被雄虫气息直接一裹扔进来。
那个气息来的太快,力量强的不可思议,所以比起雄虫精神力等物,才更让这个深渊虫族怀疑是被伪装成雄虫存在的违禁品。
深渊虫族是离那些违禁品最近的种族。他们没有虫族该有的对雄虫的尊敬和崇拜,所以敢肆无忌惮地利用雄虫的存在做些大不可思议的事物,比如伪造雄虫气息甚至精神力的攻击品拘束器。
当然,那些东西有虫研究,还没虫成功。
看来也并不是有虫研究成功了。而是真的是一个雄虫。
散发着雄虫气息的未登记雄虫。
他的怀里还有一个被登记正失踪的雄虫。
伊卡尼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抬脚踏入了房间。
仿佛越过了一个屏障,这里弥漫的气息和磁场都在张扬地昭示这里雄虫的存在。
是虫族间最无特色的容貌,基数最大的黑发黑眼,但当配上这个雄虫的气息——泥土,沼泽,深渊,黑洞;仿佛是一切虫族的归宿。
会叫虫沉湎下去的存在。
雄虫坐在角落里,但他被簇拥在中心,左拥右抱的模样彰显他的地位。
自然,他左右的雌虫并没有让位的意思。
坎贝尔还在吧嗒吧嗒地告状,听见伊卡尼说“提供留宿”就更生气了。这代表什么?这代表对方就是一个客虫。一个客虫而已!
贝贝气呼呼地窝进胥寒钰怀里,蹭着对方的身躯转身,拉过胥的双手把自己怀抱好,脊背亲昵地贴着胥寒钰的胸腹,对着伊卡尼就开始数落。
“主人收留你那是主人好心,你怎么可以乱跑!”
“还乱开房门,一看就是不安好心!”
“别说什么迷路了,就我那房门你迷什么路跑进来!明明就是故意的!”
“笑笑笑,笑得假死了,一脸‘我就是在假笑’‘别看我在笑我心里想得可坏了’的蔫儿坏样!”
“恩将仇报!”
“不识好虫心!”
“坏死了!”
“你是个坏雌虫!”
贝贝小嘴一开巴拉巴拉的,瞬间就没了伊卡尼说话的份。
简单说就是:主人在,谁怕谁,垃圾雌虫滚远点。
伊卡尼还在那装,渲染的一手恐怖气氛瞬间被坎贝尔破坏的干干净净。
雌虫的脚步顿了,面具上的面前微微变动,仿佛下一秒就会换去。
什么叫持宠而娇。
什么叫肆意妄为。
什么叫坎贝尔。
等坎贝尔把这个雌虫从头到脚从内而外数落了个透,再软绵绵委委屈屈地窝在胥寒钰怀里,语气轻轻软软的,带着些含在腔内的气音:“主人,他好坏。”
开玩笑,雌虫他坎贝尔见得少?一碰面那是什么弯弯道道他看不出来?
哼,三心二意花心大烂虫,别以为他看不出来你是个看到雄虫就扑的低劣种。
贝贝一边委委屈屈地说话,一边把小手环上胥寒钰的腰身,软乎乎的小脸颊往上面蹭蹭,脸上带着小小的婴儿肥,在雄虫的腹肌上软乎乎地轻磨。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被坎贝尔给说了,站在门内的伊卡尼顿了老半天,突然憋出一声笑来。
他睁开眼,一双和他的发色一样平淡的褐色眼睛在眼睑的缝隙中漏出刀锋一样的光芒:“哦?”
来自深渊的声音带着古怪的腔调,他没有反驳雄虫的任何一句话,只是发了一音,抬脚走近了。他凑到胥寒钰面前,离得很近,压下了身材娇小的坎贝尔,透过缝隙注视着这个雄虫。他和这双黑色的眼睛对视。
深渊的虫族带有特别的气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