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精神力受到有效攻击，而他又是一个没有学习过精神力的防御和冲击转移和冲击无效化的雄虫，就自然流露出了一点痕迹。

被深渊虫族攻击对任何一个虫族来说都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何况他这个半文盲级别的雄虫。

想想还真是卑微呢。

一般暗叹自己的卑微，胥寒钰又在攻击中掌握了精神力防御和巩固，顺便升级了一下原来的使用技巧，把那个雌虫逼了出来。

他拽着手中的褐色发，蹲下来看着这个雌虫脸上的惊讶。

雄虫的精神力被称之为万能虫力，理论上可以拥有所有虫族血统的血显能力。这并不是指它们就有这样的能力，而是指雄虫的操控力对血显能力的控制；然而在现实里并不会有虫那么做。因为雄虫不需要靠这种方式消耗精神力，废他们金贵的神经思考这种精细操作，他们只需要拥有雌虫，其余的雌虫都会解决。而作为不服管教深渊虫，伊卡尼更没有经历过雄虫的操控。事实上他经历的操控别虫比较多；于是刚刚的经历给了他过多的冲击。

伊卡尼最擅长融入其他物质中，这也是他无法被拘禁也无法被发现的原因。他清楚每一个材料的承受能力和反应速度——从他碰触到的那一刻开始——所以他才可以精准地使用它们，来去自由。

而在刚刚，他才是那个被掌控操控的存在。

一开始还没有碰触到精神力，精神力操控的不是身为雌虫的他，而是一直被他当做道具的材料。那一瞬间，他所能触碰到的一切都有了主，从他的手中溜走。

伊卡尼是生生被挤出来的。

明明理应不可能。

然而现实是他被排出，甚至精准到了位置，在雄虫的身前，像一个无力反抗的俘虏，抓着头发拎起来，被战胜者观摩。

水无形，抓不住，而他是可以自然融入其他物体里的极小分子的水。你可以舀起一瓢水，但舀不起能融入瓢中的水。就像河里的鹅卵石留不住水，水会从它们的缝隙里流过那样。但在这个雄虫眼前，他只是一个雌虫，可以被挤出来，拽起来的虫。

那双黑色的眼角看着他，甚至没有多余的情绪，似乎他的反逃和斗争都不值一提。

也许真的不值一提。

突然那个雄虫笑了一下，把他放下了。

伊卡尼压制住自己化为水的自然反应，理智让他暂时别动。

下一刻，身前的雄虫对着门口问：“是什么？”

“嗯？什么。”慵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拖着绵长的音，仿佛这里刚刚没有经历如何的动荡，只有懒懒游走的虫。

艾斯丘站在门口，似乎对房间里的样子毫无意外，对旁边衣衫不整还泄露出雄虫气息的元帅没有反应，对床上被肏到虚脱的深渊雌虫没有反应，甚至对坎贝尔的存在也没有任何反应；他自然的好像一切理应如此。

但如果理所当然他应该就不会在这里了。

胥寒钰笑了笑，艾斯丘说没有，就没有吧。

余光可以看见艾斯丘收回的手，那本来应该亮相的东西归于黑暗。

胥寒钰大概知道艾斯丘来做什么，机会他给了，不用就算。至于伊卡尼……

胥寒钰把他带回了拘禁室。

“哼！”

没被允许跟随的坎贝尔踢了踢墙。

布莱雷看着他的动作，似乎纠结了一下，还是问出来：“你……知道中心都在找你吗。”

“差不多吧。”贝贝不甚在意地说。

他记得胥寒钰动了自己的终端，也知道应该能掩盖一段时间他失踪的情况，也肯定不能一直掩盖住的。这不是理所当然吗，毕竟他坎贝尔又不是个没有存在感的家伙。

感觉得到坎贝尔身上的主从连接，布莱雷张了张口，到底是没说什么。

“没关系，”艾斯丘再旁边缓缓的说，“你应该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还在发火坎贝尔整个都快僵了，他停了好一会儿才恶狠狠地瞪着这个商虫：“班……还是法什么的什么虫。你什么意思。”

小雄虫的语气有一些颤抖，似乎是恐惧，也有可能是不满。

艾斯丘没有回答他，只是说：“局势如此。”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可爱吗？！主人不喜欢我了？！！！你看到主人多宠我了没！刚刚……刚刚要不是那个家伙乱来我就……”

虚假的商业微笑挂在商虫的脸上，他看着雄虫张牙舞爪发火的样子，什么都没有再说。

只有布莱雷多看了他一会儿，提醒道：“没必要对着自己喜欢的雄虫的所有物炫耀自己的信息网。”

喜欢吗。

从艾斯丘的表现里坎贝尔觉得那个家伙只有坏心思。